“哦，嗨，达米安。”一边接电话，一边被身材壮硕的报社老板像拎小鸡一样扔出报社的梅兹侧头夹着电话，在便签本上写了两句话，“……当然可以，倒不如说我得感谢你，我最近不太顾得上那孩子，你能帮忙带她出去转转真是太好了。我之后把出行的钱给你——不需要？不，孩子，这只是成年人的正常来往方式，唔，好吧好吧，谢谢啦。”
“看起来超级英雄的人气超级高啊。”梅兹翻了翻便签本，由衷地感叹。
“当然，毕竟他们解决了那么多次世界危机。”黑发记者与有荣焉地点点头，随即又问，“梅兹，你的情报收集得如何了？”
“……说句老实话，不甚乐观。”梅兹轻轻合上本子，“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帮助，露易丝。”
“不客气，退一万步说，事关克拉克，我也不会置之不管的。”露易丝下意识地敲了敲笔记本，若有所思，“事实上，我竟然没有意识到这种奇怪的狂热度上升曲线——刚刚我们去拜访的那些人之前都是天天发批评文章，恨不得超级英雄根本不存在的，现在居然集体变成了狂热粉丝，甚至因为一句试探把我们踢出来——我是说，这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有人给他们换了脑子似的，看来作为一名记者，我还有的学呢。”
“这与记者无关。”梅兹轻轻摇头，“对方这次的行动非常谨慎，非常有耐心，像一位老练的猎手——从部分到整体，从批判到毁誉参半到全面吹捧，如果不是我每天密切关注绝大多数媒体的信息，再加上之前处理过类似情况，也不可能这么快发现。”
“每天？绝大多数？”露易丝语气里带上一丝羡慕，“天啊，那样我能发现多少新新闻啊！”
“相信我，你的读者不会对隔壁家邻居的三女儿又跟随母亲的脚步找了个小黄毛当第三者感兴趣的。”梅兹耸耸肩，“——要不要喝点东西，我请客，算是感谢你这两天陪我东奔西跑了。”
“我要大杯的草莓奶昔。”露易丝也毫不客气地点餐，又悄悄眨眨眼，“哦，我的读者们当然不感兴趣，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条信息非常有意思——拜托，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希望小乔和他的伙伴们玩得开心，他昨天晚上闹腾了好久，特别期待跟新朋友见面来着。”露易丝靠在吧台上，懒洋洋地趴在台面上，眼里盛满笑意。
“这我可说不好，我已经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了。”梅兹也趴在吧台上，与她面对面，也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哦，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单纯的出轨而已，倒是他们家那个舅舅的感情史相当有趣，我想这里有人想了解一下？”
“拜托了，下一杯我请。”露易丝坐起来，双手端端正正摆在腿上，满眼恳切，“这里有个人非常想了解一下。”
“水壶，零食，手表，钥匙，钱包，小型医药箱……”乔纳森一边念叨，一边再次点着包里的东西。
“天呐，你真像个激动过头的幼稚小屁孩。”达米安无语地翻个白眼，“只是帮人带孩子而已，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更何况她跟你一样杀伤力巨大，她家长可是再三叮嘱我照顾她的。”达米安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你也要显得可靠一点，知道吗？别跟个第一次约会的小男生似的。”
“呵呵。”阴影中，一个娇小的人影捂着嘴现身了，她对面带警惕的两人露出抱歉的笑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纸板：抱歉，我没办法说话，你们会手语吗？
她今天换了个发色，低调的亚麻色长发在脑后分成两束，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凉帽，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遮住她异于常人的瞳色。
“当然会——很好，看来不需要我指导你换装了。”达米安绕着她转了一圈，确认她打扮得十分正常，才满意地点点头。
“呃……你、你好，我是乔纳森·肯特，是达米安的朋友。”见两人都看过来，乔纳森紧张地自我介绍，脸涨的通红，还打了个磕巴。
闻言 ，达米安冷哼一声，看向一边，但也没有反驳。
荀百闻无视了两人的眉眼官司，低头又写下一句话，展示给两人看：那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好呢？
“不如去游乐园玩吧，最近新开的那个，我记得在城东，我可以带你们俩过去！”小乔跃跃欲试地举起右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两人飞上天了。
荀百闻看向达米安。
达米安再次冷哼一声。
她摇摇头，又写道：我开个门就行，不必麻烦你了。
在两人的注视下，荀百闻伸手打了个响指，一扇门出现在三人面前，门里巨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哇！好厉害！”小乔捧场地疯狂鼓掌，拉上还一脸不情愿的达米安兴奋地迈入门中。
“我知道啦，我会看好孩子们的，暮奶奶。”落后一步的荀百闻按住耳朵，小声说，“……虽然搞不懂你又分析了些什么，但是只要两个小孩子别让人抓住可以黑的点就行了吧。”
“唔，我没有师傅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啦，毕竟镇压那群天天想越狱的异常已经很烦了。”她对见她没跟上又伸头出来的小乔露出微笑，不动声色地将频道切进脑内，“放心，我对人类的打打闹闹不感兴趣，只要影像资料不流出去就好了吧。”
“嗯，明白，我会完成任务的。”荀百闻结束与梅兹的通话，跟上两人的脚步。
荀百闻很细心地将门开在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三人的突然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他们丝滑融入热闹的人群——当然是在买完票之后。
“TT，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兴奋，明明你每天在天上乱飞的行为比这些安全的娱乐设施刺激多了。”达米安接过冰淇淋，毫不客气地吐槽。
“但是跟朋友一起出来玩就是会很高兴啊。”乔纳森把另一支冰淇淋分给荀百闻，开心笑着说。
荀百闻默默点头。
“TT。”被少数的达米安不爽地咬着甜筒，不再理会这两个联合针对他的多数。
“啊，那个是——”小乔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四处张望，想找下一个目的地，突然，他眼睛一亮，兴奋地拉住达米安。
他正指的是一家卖周边的小店，里面卖的是超级英雄的周边。
“走走走，我们看看去。”小乔拖着两个人，一路小跑到了跟前。
很丰富，你们准备买谁的？荀百闻好奇地四处打量，用手语问——进来之后人太多了，她就把板子收起来了。
“超人和蝙蝠侠的！”小乔掏出零花钱，把一座小小的蝙蝠侠雕像捧在手里。
“我才不要，这种东西太幼稚了。”达米安嘴上这么说，还是拿了两个小挂饰，“TT，只有老爸和傻兮兮的格雷森顺眼点。”
“你呢？”见荀百闻只是站在旁边看他们挑选，乔纳森兴致勃勃地问，“你最喜欢哪个英雄——一定是超人系的对不对？”
“TT，她的长辈可是都跟蝙蝠侠来往比较多。”达米安认真反驳他，“她应该更了解蝙蝠家的人才是。”
面对突然幼稚起来，非要争个高下的两个男孩子，荀百闻只能掏出梅兹出门之前塞给她的便利签，在上面端端正正写下两个字：巫灼。
我的师傅。荀百闻又写在这个名字后面，她不是超级英雄，但她确实是位英雄。她牺牲了。
“好吧，看在你们世界根本没有超级英雄的份上。”达米安有些后悔跟乔纳森吵架把不相干的人带进来。
“那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在达米安毫不收力的一肘下，小乔慌里慌张地开始转移话题。
荀百闻展开一张广告纸，向两人展示，那是一个马戏团的演出时间公告，正好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开始。
“既然你想去，我们就去看看吧，反正你看上去对这些项目也不感兴趣——不许反驳，你刚刚哈欠连天的样子我跟小乔都看见了！”达米安不爽地看着准备狡辩的荀百闻。
他倒不是气荀百闻，主要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跟梅兹保证会带好孩子，怎么就给人照顾得无聊了呢——那不成人家在照顾自己的心情了嘛！
“我们接下来就去看这个马戏团的表演。我去买票，小乔你带荀过去，保护好她。”最后，达米安一锤定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排好了三人接下来的行程。
“好——”乔纳森用力点头，向达米安保证，“拉奥在上，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应该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不管是谁，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荀百闻背在身后的手上缠上一缕影子，她用两个孩子听不见的音量低声说，“影魔，你少管我的闲事，我是比起师傅差远了，不是比起你差远了——你还想再挨一顿打吗？给我老实干活。”
题外话：
双方都觉得自己在照顾孩子呢……^ω^
场外支援的蝙蝠：哈喽，达米安，你还记得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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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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