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是无聊，对吧？
这个念头自从救赎熔炉毁灭后便牢牢地缠绕在塞勒涅的脑海里，像一根无法挣脱的藤蔓，当然，我们很难理解这到底是那块植入她心脏的碎片导致的，还是她那颗人造的超级大脑自己在思考。
总之，塞勒涅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无聊。
人类一天又一天地互相伤害，然后又一遍遍地寻求救赎，这一切毫无新意，毫无意义。
于是她说：“真是无聊。”
现在让我们再来复习一下前文中提到的一个知识点——宇宙奇点。
这是理论物理学中的一个概念，它描述的是一种只在极端情况下才能出现的模型。在宇宙奇点的存在之处，时间和空间的常规概念都变得无法适用，物理规律也不再能够正常运作。
通常情况下，人们认为宇宙奇点可能存在于黑洞的中心，或者是在宇宙大爆炸的初期。由于这些地方的引力极端强大，空间和时间在这些环境下变得极其扭曲，因此常规的物理理论无法在这些极端条件下准确描述事件的发生。
塞勒涅制造了一个宇宙奇点，严格来说，是她利用了理查德的恐惧。理查德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想杀她，而任何人都能轻易看出这一点。
塞勒涅深知这一点，她故意在理查德面前屠.杀.平民，肆意展示她的力量，制造恐惧与混乱。
哦，感到荒谬吗？毕竟我之前从来没说过恐.怖.袭.击其实是塞勒涅一手策划的，不过别在意。塞勒涅的本意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毕竟，她不过是一个人造武器罢了。
她是由那些理性和冷酷的设计者创造出来的，天生不具备常人那种情感的复杂性和约束，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某种目的，冷静而无情地完成任务。
伤害与杀戮对她而言，或许只是实现目标的一种手段，而非出于情感驱动。
然后——砰。
911事件爆发，宇宙奇点便在这一刻诞生了。
一切的规律在此崩溃，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开始模糊，进入了那片无法用常规逻辑描述的极端领域。
提姆好不容易摸索进了下水道。
说实话，两天前他早就来过这里一次，还记得吗？当时他通过通风管看到了那些贴着红头罩标志的炸药，紧接着听见了杀手鳄和红头罩之间极其熟稔的寒暄。
他当时想的是什么来着？
杰森想报复布鲁斯。
这并不稀奇。
毕竟考虑到他们当时以为杰森已经死了，却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就这样任由小丑与杰森独处了大半年。
如果红头罩真的是杰森，提姆叹了一口气，继续向下走去。如果红头罩真的是杰森，至少他可以安心退休了，提姆这样想着，心中难得地泛起一丝乐观。
真正的罗宾回来了，冒牌货自然就该退出了。
“杰森，别这样。”布鲁斯站起身来时才注意到杰森已经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只是比起曾经的他，现在看起来瘦弱了许多，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早已愈合的伤疤。
布鲁斯的心猛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放下枪。”
“解决？”
杰森的手依旧紧紧握着枪，纹丝不动，他死死盯着布鲁斯那张冷白的下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杰森的声音低沉且刺耳，“你和小丑是一伙的。”
什么？
布鲁斯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杰森已经继续说道：
“你任由小丑把我从你的身边带走，布鲁斯，你和小丑没有任何区别。”
“不，杰森，”布鲁斯走向前，缓慢地迈出两步，“你当时失踪了，我找了你很久，小丑他——”
“不要再跟我提小丑！”
杰森突然怒吼，随即朝着布鲁斯的脚边开了两枪，枪声响起，回荡在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他本应该一直在找杰森的，布鲁斯这样想。
如果他早一点找到杰森，是否这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布鲁斯选择性地忽略了许多事情——他忽略了当初杰森失踪时，他和超人正因卢瑟的挑拨而大打出手，忽略了超人的死亡与复活带来的恐惧和怀疑，那段时间里他完全被卷入了自己的混乱与悔恼之中。
总之——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说点什么呀，布鲁斯，告诉他你很爱他，告诉他你很抱歉发生这一切。然而布鲁斯的嘴唇微微嗫嚅了一下，却始终无法开口。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很想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落在杰森身上，随即又缓缓说道：“你要回去吗？”
杰森开枪了。
子弹发出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布鲁斯的身体瞬间僵硬，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心跳骤停——那颗原本应该穿透他胸膛的子弹，却突然改变了轨迹。
他惊愕地看见子弹正穿过提姆的胸膛。
年轻的罗宾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制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冻结。
布鲁斯只觉得一股冷气迅速爬上脊背。
提姆替他挡下了那一枪。
他就不该指望从布鲁斯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提姆有些绝望地想。谁又能理解当他听到布鲁斯和杰森的对话时有多崩溃呢？
这件事明明很简单，布鲁斯只需要说一句“我爱你”，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他明明可以轻易满足杰森那份深埋的daddy issues。
可布鲁斯什么都没说。
但提姆已经无法再思考太多了。他的身体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温热的血液顺着胸口流淌，而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冲过来替布鲁斯挡下的那一枪似乎伤到了大动脉，鲜血像洪水般涌出，染红了他的制服，迅速蔓延开来。
空气瞬间变得死一般的安静。
布鲁斯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开始给提姆止血但无论他怎么做血液却依旧涌出，汩汩地从提姆的胸口流出，像是止不住的洪流。
布鲁斯能感觉到提姆的身体在迅速失去温度，他的手在提姆的伤口上不断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提姆的眼皮渐渐沉重，嘴唇苍白，呼吸变得越来越浅，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极其微弱：“…杰森。”
布鲁斯这才抬起头，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杰森，他失而复得的孩子。
“啧，该死的冒牌货。”杰森冷冷地说，“这有什么关系？再换一只不就行了？”
就像你当初换掉我的时候一样，杰森心里补充了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话，他始终忘不了——新罗宾轻松地顶替了他的位置，
而那时他的失踪才不到半个月。
够了。布鲁斯伸出手精准地丢出一只小巧的蝙蝠镖。
杰森毫不在意地接住了它，眼神中带着挑衅，似乎丝毫没有将它放在心上。然而几秒钟后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随即全身麻痹，浑身像被电流穿透般，一阵剧烈的痉挛后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强效电击器，杰森。”
他迅速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提姆，转身准备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的杰森。
“这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塞勒涅想。
她从韦恩庄园那片白玫瑰丛中抬起头，正好看到阿尔弗雷德摘下沾满泥土的手套。似乎发现了什么，阿尔弗雷德的眼神一瞬间凝固，随即他“啊”了一声，几乎是小跑着走向大门。
布鲁斯浑身都是血，但这并不属于他，而是他怀里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
提姆的面色苍白，血液顺着他的制服渗出，布鲁斯紧紧抱着他，步伐急促，几乎没有停顿。
阿尔弗雷德跟在布鲁斯身后，一路小跑，眉头紧锁，目光焦虑。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交换一句话，解释发生了什么。
“老爷，治疗仓已经准备好了——”
塞勒涅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与尘土的味道，她却仿佛闻不见一般，只是静静地站着。
过了片刻，她缓缓蹲下身继续专心致志地摆弄那丛白玫瑰。花瓣被露水打湿，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这是托马斯·韦恩为玛莎亲手栽下的花。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她就是知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杰森仍然倒在地上，身体因强效电击器的余波而不断抽搐，痉挛的肌肉让他连丢掉那枚蝙蝠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僵硬地握着，指节发白。
他死死地瞪大眼睛，目光灼热，眼睁睁看着布鲁斯抱着昏迷的提姆转身离开。
他又一次抛弃了你。
“我们为什么会摔倒？”
塞勒涅的声音轻柔而平静，她蹲下身与杰森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平视，带着一种超然的好奇。
她伸出手，从他僵硬的指间取走那枚蝙蝠镖，电流在她指尖闪过，却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静电，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于是杰森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支撑着颤抖的手臂，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然而杰森没有回答。
他只是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拍去身上沾着的泥土，然后又检查了一下枪械，重新装填好弹匣，扣上保险，然后转身，
“喂——”
塞勒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她快步追上去，黑色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晃动。
“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她问。
杰森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
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连眼神都显得迟钝而冰，只有远处的滴水声在空旷的下水道里回荡。
“你去哪了？”
塞勒涅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看见蝙蝠侠来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留下不太合适吧。”
杰森沉默不语，只是回过头，继续朝外走去。靴底的水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然而塞勒涅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别生气了，”她说，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你看，我拿到了什么？”
那是一管盛着绿色液体的血清，金属管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 W 符号——韦恩集团的标志。
阿卡姆之城的下水道里突然又弥漫起一股诡异的甜腻味。
医疗室里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混着血液与金属的味道，灯光惨白，映得一切都显得过分清晰。
布鲁斯已经脱下了蝙蝠战衣，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松垂，手上仍有未洗净的血迹。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医疗仓旁，目光凝视着舱内那动也不动的少年。
在他身边的小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弹壳——那是子弹穿过空气、夺走几乎一条生命后留下的唯一见证。
心电仪发出规律而缓慢的滴滴声，在寂静的医疗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布鲁斯坐在那里，肩膀微微下沉，目光在那跳动的绿光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转头。
他这才注意到——塞勒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她一动不动，身影被门外的光勾出一层淡淡的轮廓，神情看不出喜怒。
“什么事？”布鲁斯低声问。
“他会瘫痪的。”
“你知道那枚子弹伤到了他的脊椎，”她继续说道，语调依旧平稳不带一丝怜悯，“虽然手术很及时，让他勉强捡回一条命……”
“但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行动了。”
“我知道，”布鲁斯平静地说，声音低沉，几乎听不出情绪的波澜，“我已经看过片子了。提姆会挺过去的。”
然而塞勒涅闻言却露出一副颇为困惑的神情，她微微歪着头，深黑色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我说这句话，”她轻声道，“是因为我能帮他——”
“不是为了让你复述我的话。”
布鲁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一时无言。
好吧——现在进入一个无奖竞猜的环节。亲爱的读者，你究竟对塞勒涅了解多少？或许你已经知道她来自“救赎熔炉”，苏联解体后她被交由CIA接管；而在911事件之后她又被悄无声息地“处理”——被驱逐，流放，最终消失在另一个宇宙的边界之外。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前文中提到过的线索。
但还有一件事——一件你或许忽略了的细节。
她心脏里的那枚碎片。
那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物质，而是来自主宇宙坍塌后的残骸——乌洛波洛斯的碎片，于是我们不得不回到更久远的故事，去谈一谈“乌洛波洛斯”这个概念本身。
简而言之，乌洛波洛斯这一符号最早可追溯至古埃及。在《冥界之书》的壁画中它首次以“自噬之蛇”的形象出现，用以象征太阳的永恒循环与宇宙的自我更新。
随后这一象征被古希腊炼金术士沿用，并在诺斯替主义、赫尔墨斯主义以及早期基督教神秘派思想中屡次出现。
——既是生与死、毁灭与重生的循环；
——也是时间的牢笼，代表一切存在都无法逃脱的命运。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开始写元叙事，，思岛铺啊思岛铺，给我打住专心写剧情行不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崩溃的联盟（7）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