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几分钟前。
“先不说前者有多离谱，食尸鬼？我劝你回阿卡姆看看脑袋，别到时候传出去红头罩欺负傻子。”
杰森隔着护目镜投去同情的眼神，举着枪的手倒是很稳。
稻草人听出来杰森的话中话：他在说自己疯了。但他也不恼，继续笑着说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小鸟。韦恩的养女回来之后，青山雀才出现在哥谭！简单想想就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哈！”杰森嘲笑道：“照这么说，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呢！”
“胡说八道！”稻草人两眼一瞪，振振有词。
“蝙蝠侠绝无可能是那个草包韦恩！你别当我不看新闻，蝙蝠侠曾经出现在韦恩的宴会上过，他俩在网上都有个恶心的……配对名称了！”
啊哦，杰森这下才想起来，迪克和超人都曾穿上蝙蝠侠的制服帮布鲁斯解决过身份危机，不幸的是，玛琳没有。
“那不能说服我。”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而是歪着脑袋，提高音调说。
“当然——当然不止于此！韦恩的养女能从小丑手底下逃出来吗？小丑会莫名其妙变成一滩烂泥吗？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也知道她可从来没失踪过，一场码头上的爆炸，对不对？”
“怎么？”杰森嗤笑一声，“你打算把小丑的骨灰捏成小人问问她到底死没死过？”
“我不需要，小鸟！”稻草人却大声地笑了出来，指向杰森身后的棺材，“玛莉安娜·韦恩不是人类的铁证就在你身后！”
他打了个响指，棺材里突然破出两只爆起青筋的小手抓向杰森身后。
杰森敏捷地躲开，随即一个神态、动作和丧尸无异的小男孩撞开了棺材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那眉眼的确和杰森看过的照片上一样，他的确是汤姆·克莱夫，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凹陷，眼窝深邃得几乎只剩下阴影。
他的瞳孔闪烁着野性和对新鲜血肉的渴望，那对手臂垂在两侧，手指弯曲成爪状，青筋暴起，偶尔会突然伸展试图抓住近旁的一切活物。
“你们没能解开我最新成果的秘密，就像你无法得知我眼中的真相。”稻草人接着说道，一点也不担心男孩却会将自己视作目标。
他的意思是……杰森根本不用细想，一个恐怖的猜测便浮现在他眼前。
“她的血。”稻草人说：“玛莉安娜·韦恩的血，我可以为这个给小丑的死默哀一秒钟——一只食尸鬼的血！”
稻草人的语调激昂，显然对自己的看法坚信不疑。
玛琳是食尸鬼？杰森可不这样想。得知玛琳的血是毒气的材料可以让他们研究出解药来，但这同样告诉了杰森另一个信息：
小丑给了稻草人玛琳的血，具体多少未知，他同样也能给其他人带玛琳的血。杰森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蝙蝠电脑里，那个记录了前去大都会的企鹅人手下的简短录像。
那个人手里拎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左顾右盼，然后直奔莱克斯工厂而去。
杰森心里一沉，他再次举起手枪，对准着稻草人的脑袋。
“行了，你个天杀的畜牲，是时候去死了。”
枪声响起，与之一齐而来的是男孩的咆哮声和扑来的身体。
杰森迅速向一侧闪避，就在男孩的手指几乎触及到他的瞬间，杰森一脚将他踹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子弹没有射中稻草人，他悠然自得地到处走动，“为何不把你那个小玩意对准这个怪物呢？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他还有救？”
“真可惜，他也早就不属于人类了！”
稻草人没说错，杰森那一脚可不轻，他甚至收了些里怕男孩直接被他踹吐血。然而男孩重重摔在地上后便很快爬了起来，继续向着杰森扑来。
该死的！他的确觉得这个男孩还有救，只要尽早研究出解毒剂，汤姆·克莱夫就会重新回到他母亲身边。
“想想你的老妈！她还等着你回家呢！”
杰森不抱希望地喊道，不出意料，男孩没有任何表示，张着大嘴巴一点要哭的迹象都没有，而是朝着杰森的手臂流着口水。
他心里暗骂一声，嘴里咬住手枪，一手准确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轻巧地扣住男孩的肘关节，将他制服在地。
杰森用空出来的手再次握住手枪，向靠近房屋门口的稻草人的大腿开了一枪，正中红心！
“别急着走啊，”他看着因为疼痛而叫喊的稻草人冷静地说：“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那个疯子他*的给了你几瓶血？”
“****！想知道这个？你不如去问问他本人！”稻草人抱着腿叫骂。
“——或者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他本人面前去。”
杰森阴沉地说道，正准备抄着他的肩膀再开一枪，就在这时，他头罩内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这有些让他没想到，所以他顿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被他制服的男孩不顾自己的胳膊扭过了头，狠狠咬住杰森露出来的那一小处手腕上。
明明伤口在手腕，杰森的脑袋却像被铁棍猛敲了一下，眩晕感翻涌而至。
手枪脱离了他的左手，控制住男孩的胳膊也用不上力气。奇怪的是，男孩也不再动弹，像是和他一起陷入了昏沉一般。
在意识沉浸于黑暗之中时，杰森想：幸好在来之前打了几针中和剂，不然我也要爬出去乱咬人了。
……
当玛琳再次打开这个房间的门时，一股绿油油的毒气瞬间涌出，如同幽灵般迅速充斥了整个空间。
空气中的绿色如此浓郁，似乎还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仿佛是一个身着绿色套装的男人正站在那里，面容扭曲地大声疾呼：“危险！别进来！”
好在玛琳的鼻子还是不能闻到味道，那声音也只是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现实中的房间寂静得可怕。
她还是踏入了这片剧毒之中，不为别的，只因失去的信号的杰森就在这里。
当然，还有稻草人，玛琳心中格外平静地想。
【我是不是告诉过他，别再让我再见到他？】
这下好了，这次稻草人可不会只失去一只胳膊了。
玛琳无法看见房间中央，毒气最浓郁的地方有着什么，不过有九成的概率稻草人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她选择顺着墙壁先绕一圈看看。
手套顺着粗糙的墙面拂过，竟让玛琳想起人死后枯燥的皮肤的质感。她没有转头去看身旁的墙面，但视线中有另一个会让她感到惊恐的景色出现了。
瘫倒在墙角的红头罩，还有一旁的那个眼熟的男孩。
玛琳几乎是扑上去的，她一把抱住了红头罩，先是确认了他脸上的面罩完好无损，接着伸手摸向他的胸膛……
没有跳动。
玛琳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知道这会让自己吸入更多毒气，但她不在乎；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几乎可以跳出胸膛。
但她手心下的胸膛毫无起伏，却尚有余温，玛琳多么希望自己的心跳能和杰森的心跳互换一下。
而杰森身边的那个男孩……汤姆·克莱夫。玛琳还记得他的名字，她将那孩子低垂的脸抬起，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光芒的眼睛半睁着，像两颗玻璃珠的面孔。皮肤冰冷僵硬，没有任何温暖和生机，只留下一副空壳。
他们死了。他们死了吗？不，她中了恐惧毒气，这只是她的幻觉，他们才没有死。
这两人过一会儿就能站起身来，杰森会和玛琳会把稻草人交给蝙蝠侠，然后一起回庄园吃夜宵，汤姆会回到他母亲的身边，给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不是吗？
可是现在，他们就像是死了一样。
玛琳缓缓站起身，没有感到心中的任何一个情绪，又或者她的情绪波动已经无法被她感受到了。
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她的眼睛同墙壁上灰蓝色的、干瘪的眼珠对视，表情平静得可怕。
稻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哦——我们的主角终于到达了终点，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有什么感想吗？告诉我们你的感想！”
霎时间，墙壁上又出现许许多多张嘴巴，它们一齐开口，发出男女混杂的声音，仿佛合唱一般。
玛琳盯着其中一个干裂的嘴唇瞧，一丝丝鲜血从那上面的裂口流出。
“什么都没有。”她回答道。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而嘴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她在撒谎！为何不站在中间来？面对你的真实？”
真可笑啊。玛琳心想，这些怪东西在审判自己吗？它们有什么资格呢？
可是为什么她在那些声音里听到了布鲁斯他们的声音？在墙壁上看到了玛丽的嘴唇？
玛琳挪动脚步，遵循着它们的话语走到房间的中央。浓郁的毒气环绕着她的身旁，恶心的感觉直达心底，有什么试图冲破她的喉咙跑到地面上。
“抬起你的头，看看它。”那些声音说，“看着它，看着你的恐惧，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
她自己正躺在一个棺材里，十字架插进她的胸膛，刺穿了她的心脏，四肢被钉子钉在棺材里，而那双眼睛，那双溃散的钴蓝色眼睛充满着绝望和痛苦。
她孤独地死在了棺材里。
杰森当然没有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2章 棺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