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舔什么。”我错了错脸，手里的手机差点滑下去砸在左航脑袋上。
“舔你的尖牙。”
左航抬了抬下巴，一头刚刚吹干的发在我脸前狂蹭一通。
“狗子吗你。”
我被发丝搔得一片痒里跳着痒，只能按着左航的蓬松的头发揉了揉。
手感很好，还真像狗子。
“看什么呢。”
“嗯……热搜。这两天儿热搜太热闹了。”
“我热搜没什么新鲜的，你的热搜里究竟都是些什么，”左航盯着我看，手指在我眼下轻轻点了点，“黑眼圈。”
“我昨儿一宿没睡。”我说。
“怎么。”
“特诡异，我一个从来不看热搜不八卦的人居然第一次给一个瓜条吃完了，兴奋得睡不着。”
左航扯起一边儿嘴角，明显不信。
“好吧其实是太热了，躁得慌，下楼跑了十圈。”
他这下挑起眉毛，不知道该不该信。
“这还不都是托左某的福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某不在，我就各种不舒服，觉也睡不了。”
我尽量夹尖了声音，说到最后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
左航愣了愣，给了我一个轻蔑的嗤笑。
“再这样信不信我咬你啊，尖牙咬人很痛的。”我幼稚威胁他。
“不信。”
我直接冲着他手臂去，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诶！你真咬啊！”
“是的。”我有点骄傲，“诚信至上，说到做到。”
“真的诚信至上？那你真的是因为我不在所以一夜没睡的吗？”
左航忽然认真起来，至少在我看来。
“这……”我故意支吾，“人就是不能太有良心，没法儿圆谎都。”
他顿了顿，报复性地朝我腰侧咬，还没咬上鼻息先扑了上去，我一个激灵差点儿没跳起来。
“痒。”
“我知道。”他说，抓牢了我就咬下去。
没使多大劲儿，但这种巨痒无比中带着儿要挨不挨的痛，尤其折磨人。
“你能不能使劲儿咬。”
他圆滚滚地眼睛圆睁了看我，牙齿还是很不听话地轻轻在痒意上磨了磨。
“拿我当痒痒挠？”他说。
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乐的，这句话跟点通我任督二脉一样，扔了手机就开始乐。笑出的模糊的泪光里左航定睛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陷在没什么肉的脸上。
特别可爱，特别想让人团巴团巴揉来揉去，我撑起身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趴在我身边呼吸，静静地盯着我和客户对接细节。
直到我关掉客户的消息框。
“真的吗？”
他问，声音很轻，但也很沉。
我愣了愣，才明白他原来这么在意那一份说辞。
“我本来睡眠质量就很烂，怎么也睡不着，风一吹就醒了，”我说，“但真的好像你不在我就会睡得更烂一些。”
“真的吗。”他又问。
“真的。”我说，很笃定很笃定的。
然后他再贴近我，分明我们已经没有距离，呼吸团在我的颈窝。
“好。”他说，有下定某种决心的意味。
我不知道他在决定什么，也不敢丈量这样一个少年的勇气。但这一寸寸呼吸引着我，还是闭上了眼睛。
“左航我问你，什么样的人才会把刺激称作浪漫？”
“凌跑我问你，是哪种刺激？”
左航也叫着我的名字回答。
“未知的，危险的，可能受伤的，或者说期待受伤的。”我说。
“这……是什么情趣游戏。”
“诶，你有点儿聪明。”我说。
左航嘁了一声。
“这个，就是我们伟大的客人想要的效果。”
“还真是情趣卧室。”
“嗯，要一张比这张更刺激更浪漫不带人像的情趣画儿。”我说，“黑体加粗‘浪漫’。”
“这种地方，怎么浪漫？”
“在这片蓝蓝紫紫粉粉的光线下被爱人亲昵叫着名字的浪漫吧，不然总不能是那个。”
左航愣了愣，错开了头，耳尖红透了。
“左航我再问你，人的耳朵可以被烫掉吗？”
左航瞪了我一眼。
我也是贱，不喜欢看他含情脉脉，就喜欢看他瞪我。
那神色里有无数风情万种，每一次都不重样。
在这一刻，我好像忽然就能够理解什么叫做刺激的浪漫。
我好像也是怪人。
“你打算怎么画？”左航岔开了话题。
“我打算，我打算先给left画一张画儿。”
“给我？”
我点头，“但你现在不能看。”
他眼神晃动，手搭在我膝盖窝上，半天也没措好辞。
“不是你的情趣画儿放心吧。”我说。
“啧，我也没往那儿想。”
“你觉得刺激是浪漫吗？”
过了半晌他问我。
窗外飙过一辆鬼火，好像从地球的对跖点嗖一下儿飞来，只是一不小心磨蹭到了路面。
“谁在飙鬼火，请你带带我。”我随口扯了一句。
“回答我。”左航终于忍不住捏着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
“是啊。”我说。
好像告白一样认真。
“就在刚刚那一秒，我想我应该觉得是的。”
“为什么？”他问。
“你飙鬼火的时候在想什么？”
“风很好吹，很自由。谁也追不上我。”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自己酷死了。”我打趣。
“……的确也想了。”
“要是哪天我敢不管不顾地飙一次，一直往某个可有可无的尽头，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浪漫爆了。”
左航闻言侧脸看我，呼吸代替他沉默地应答着。
“所以你要画一副飙车图？”他轻声问。
“不。我已经构思好了，但需要一个模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我有拒绝的选项吗。”
我撑起身咬他的下唇，带着温热钻进去。我吻得很投入，投入到好像真的在模拟和感知什么。
“不是……模特卖艺不卖身！”他忽然嚷了一句。
我乐了，刚好对上他也在笑的眼睛。
“我就打算画这个，接吻画儿。这位卖艺不卖身的模特，感谢您的配合。”
左航脸烧红了，挪开了视线。
此刻的他好像震怒之前的忍耐，好像红绳系在脖颈间喘息呼救的前一秒。
我轻轻拽动红绳的另一头。
太刺激，太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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