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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瞎点鸳鸯出事了吧

正月二十三,雪刚化没几天,衍江北岸外族人的驻兵陡然改变。三色旗旁黏黏糊糊地挤上了个膏药旗,那岸边站着的黑熊般魁梧的毛子也不得不给一些戴铁头盔的小孩子让个一席之地,灰绿黄绿枯绿各种颜色军装的掺杂彰显着纷乱的局势。

颂城里头貌似还是顺风顺水地过自己的日子,毕竟上火得了口腔溃疡疼的是自己,不能扒开嘴唇给别人看看不是?

距离赵启的生日还有将近三个月,可乔知早就等不住了,闲的没事就琢磨送点什么。

秦昭来汇报了衍江沿岸驻军的变化,冯鹏程又派人来信说是毛子在西洋多次受挫式微,又舍不得晏城这块肥肉,膏药国趁虚而入,两国达成共治协议。

盼了许久的消息,好歹不算个坏事。乔知计上心头,一杯茶间已然推演妥当,他神秘地对秦昭笑了笑:“你想看疯狗互咬吗?”

秦昭一愣,随即开窍,他惊讶地张着大嘴问道:“那破局点该置在哪?”

“噗嗤。”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损招,竟让乔三爷想想都忍不住笑出来,“胡大帅热情好客一心为民,这种功劳别人可不能跟他争。”

秦昭很是激动,瞪大了眼睛说道:“行!我这就去收集胡仁讨好毛子的证据,真真假假的,一股脑全给小鬼子打包!”

走到半路,秦昭脑袋冷静下来,心中生出了疑问:“那如果成了给那帮混蛋南下添了把火怎么办?”

“那就得看你给人家送点什么了,如果有个总盯着自己看的盟友,你敢和他一块入局么?”乔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倒是不忍心折磨秦昭这个只会赚钱的脑子,慵懒地说道:“好啦慢慢来,变态发育的弹丸之地对上老牌西伯利亚黑熊,这场合作没这么容易磨合。

“我去看看暮雨。”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午后的阳光透过戏楼顶部的玻璃洒满金漆壁画,又向下闪出细碎的星斑,在那历经多年而不朽的古木雕窗上跳跃。

赵启曾给邢暮雨讲述过西方的大教堂,不同于国内的古建筑,那里色彩斑斓,眼花缭乱,还有与暮雨差不多大的孩子组成的唱诗班的合唱。其实无论是古楼里那字正腔圆的京戏,还是教堂里纯粹淡雅的合唱,放在那处,声景情相合,便是和谐统一的美好。

“以后一定得带暮雨去那什么大教堂看看。”乔知仰头看了眼那花了大价钱的吊顶,心中暗暗决定。

敲门进去,邢暮雨正坐在桌旁仔细地拿红纸剪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这本是乔婉教给她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这小姑娘内心坚强的很,学会后还笑着告诉乔婉以后要给小娃娃剪一堆,竟让人不知是开心还是心疼。

乔知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那一个个圆圆滚滚栩栩如生的小玩意,觉得十分可爱。邢暮雨抬头看他,他摸了摸她的头,还打趣道:“这是剪了个小猪还是小狗呀,三哥哥怎么看不出来?”

邢暮雨真就呆呆地皱起眉来观察手中的剪纸,看了半天,这不明显就是吐着舌头的哈巴狗嘛!

“哦,原来是小狗,这可不就是暮雨嘛!”乔知装模作样道。

抬头瞥见乔知戏弄她得了乐,便气的不去理,低头又剪了个大猪头,还在头上刻着“三哥哥”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乔知也不恼,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暮雨剪出代表他的大猪头,随后找了张白纸夹起,珍宝似的放入怀中。

没一会儿,赵启端了两碗甜羹进来了。一回来就听说乔知在陪着暮雨,赵少爷立马脱下军装系上围裙投入厨房,这事不可为外边人道也,但本人倒是乐在其中。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馋猫吃得差不多了,赵启才提了一嘴:“今天胡仁派人备了一份厚礼送去给晏城。”

乔知挑了下眉,除此以外并无惊讶,他赞叹道:“嗯不错不错,深得我心。”也不知是说的甜羹不错还是胡仁这个做法不错。他放下碗,眯起眼,满是餍足。

赵启伸出手,抹去他嘴角沾着的沫子,笑道:“看来三爷心中有数了。”

赵启瞥了眼坐在一边巴巴看着他俩的邢暮雨,愣是忍住了把那抹了甜羹的手指印在唇边细细品尝,再说点什么不正经的话的冲动。

他刚收拾了碗勺准备去洗碗,外头突地爆出一声震天响,房子都跟着抖了几抖,接着是汽笛嗡哇乱叫和人们惊慌的声音。赵启下意识地回头找乔知,看到乔知紧紧地将邢暮雨护在怀里,还双手捂着她都耳朵,堪堪放心下来。

屋外传来从木地板上奔过的声音,发生爆炸后,在后院的邢朝云赶紧回来找妹妹。

邢暮雨一声不出,但被吓得不轻,缩在乔知怀里一个劲地发抖,邢朝云蹲下攥着她冰凉的小手,眼泪哗哗往下掉。

“你们看好暮雨,我出去看看。”赵启将托盘搁在桌上。

“小心。”乔知说。

爆炸发生的地方距飞云醉正门不到200米,周围已混乱地十分拥堵。赵启扒开人群往那处挤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入了一旁的拐角,回头一看是秦昭。

“那边什么情况?”赵启一边伸头一边问。

秦昭吓得赶紧把他拽回来,说:“周老爷子的车被炸了,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也是听见动静才出来的。”

“那救人啊!你拉我过来干什么!”赵启知道这老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总给周泠和乔婉找麻烦,平日里嘴毒点也免不得来几句求他老人家早日驾鹤西归这样的话。只是这样身份的人在白日青天下遇刺,如果真的身亡,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祸事。

秦昭提醒道:“飞云醉的人为什么要管这劳什子?而且你仔细看看,在场的可不止周家的随从。”

赵启贴着墙瞭过去,竟然有几个赵家的小厮也正帮着从废墟里挖人,与周家的随从还有商有量的。没主家命令,他们哪敢捞这功。

“伯瑜,这什么情况?”赵启话里有些不可置信。

秦昭双手交叉倚在墙上,认真道:“听说周老爷子这是刚从赵府回来,半路上就被炸了。”他知道自己脑子没少爷聪明,但得随时做好补刀挡刀的准备,便习惯了处处阴谋论,话里难免带了些怀疑。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我爷爷做的!”赵启向秦昭发出警告的信号,但又及时收住了激动的情绪。他往外瞥了一眼,见周泠带人赶到了,扭头对秦昭说:“走,咱们回去再说。”

邢暮雨已被安抚睡下,乔知下楼在大堂里等着,一瞥赵启和秦昭的模样就知道这俩人生了隔阂,想道歉还没来得及开口,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乔知一抬手:“哎,告诉我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先解决你俩的事。”说完便回过头去等着。

“伯瑜,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

“该道歉的是我,抱歉,子兴兄,是我话不过脑子,没顾及你的感受。”

乔知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俩人咋能这么幼稚。

“行了,说说外头怎么回事吧。”竟然吓到了暮雨,罪不可赦。

知道前因后果后,乔知的眉头紧紧地揉成了个团。这事牵扯到的不止赵周两家的利益,一旦拿不出合理的解释,怕是回收到各处的施压。

“周老爷子最近已经去拜访过我爷爷好几次了,这次甚至派出人手将人送回,看来结果不错,可能是达成了什么合作,惹得第三方从中破坏。”

乔知注意到,赵启在说这番话时,右手食指止不住地摩挲鼻尖。这是吴延年思考时的习惯,现在保留在了赵启身上,乔知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现象,心里担忧也不敢多去留意免得被赵启发觉。

秦昭义愤道:“还用想吗?赵周两家合作,最坐不住的就是胡仁啊!”

乔知说:“倒也不一定,安放炸弹的成本并不高,不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现在需要的还是证据。周泠来了吗?”

“来了,在外头挖人呢。”

三人进了靠万禧大街一侧靠近爆炸点最近的房间,透过窗户观察着那满地的青石板碎渣,被波及受伤的路人,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报废汽车,和穿着绿皮子守在现场四周的军统的人。直至周泠带的人将周载天挖出来,火速送往医院。

晚八点,周家宣告周载天因抢救无效去世。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打开,乔婉穿着一身草莓印花的淡粉色睡衣在水汽中缓缓走出,正拿过毛巾来擦拭头发,外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乔婉去开门,外头站着神情严肃,正四处张望着的洪曼,她甚至攥着把手枪。

“换好衣服,我马上送你回飞云醉,狗先别带。”洪曼抓住乔婉的手腕,利落地小声说道。

乔婉不明所以,但还是快速地听了洪曼的话,又在两个黑褂衩的护送下上车往飞云醉去。

两边的路灯明明晃晃地向后奔去,闪得乔婉心烦意乱,她有些焦急地看向洪曼:“曼姐,阿泠出事了?”

洪曼攥住乔婉发着抖的手说:“放心,阿泠没事,是老爷子被炸弹炸死了,凶手还没找到,阿泠忙着回大宅接大老爷了。”

“炸弹?这?”乔婉知道周泠一直受其爷爷的桎梏,但出了这种事情,怕也是心里不舒服吧,“哎不是,那为什么要去接她父亲啊?”

这次洪曼沉默了,想了半分,还是决定告以原委:“小婉啊,这种事我猜阿泠是不愿让你知道的,但曼姐知道你的性子,与其瞒着你不如知道了留个心眼。”

“阿泠其实是作为老爷子的傀儡被推上位的,而且他软禁了大老爷。这么些年以阿泠的能力,如果不是大老爷还在周载天的手里,她怎么能束手束脚的。周载天心狠手辣,为了自保曾经威胁过阿泠,说如果他死了,就让大老爷为他陪葬。”

乔婉整个人都木了,为什么有人会用儿子的生命威胁孙女?这才是哥哥说的,周家背后最深的可怕吗?她不能够想象,在那座古朴的大宅中,还藏着多少靠舔舐血亲的血液生存的怪物。

“周载天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不知道会不会也拿你下了注,所以她让我赶紧把你安全送回飞云醉。”

乔婉的心无规律地砰砰响,那声音无限扩大,震得她脑壳疼,又渗入四肢百骸,已是麻得难以动弹。

一整晚无眠,周泠没再给她消息,乔知也不允许她出房门半步。

又是以爱为名的软禁。这次,乔婉的抵触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端,她疯狂地朝门口扔东西,被子枕头花瓶梳妆盒,无论软的硬的大的小的,通通朝那木门砸去。震天响过后,外头的戏还是照样唱,没人理她。乔婉双手都卸了力,酸软地抬不起来,只得靠着墙慢慢坐下去,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哭起来。

下午场的戏散了,在无穷反复的挣扎过后,有人攥住了她冰凉的手,随即把她抱上了床。那人也一身寒气,并不比她暖和多少,但乔婉知道来人是谁,也不挣扎,乖乖地往她身上蹭去。

周泠脱去外衣上床,从身后抱住了乔婉,冰凉的额头印在乔婉颈子上让她忍不住向后缩,但那喷在肩头的呼吸却是炽热的,起起伏伏,翻江倒海。

一声呜咽惊醒了乔婉,她猛地睁开眼却不敢转身,只是反抓住周泠的手默默等着。

“我,我去晚了。”声音颤抖不止。

乔婉心里一惊。

“周载天,把我爸移到了别院……”

乔婉眯眼,想起了那张摆在周泠办公室的照片,黑白的照片上有一对父女,父亲穿着衬衫西裤,高大威武,女儿被打扮得像个洋娃娃,卷卷的头发,蝴蝶结,碎花裙,小皮鞋。小女儿踏实地坐在父亲的臂弯里,冲着镜头做了个鬼脸,父亲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

“我还没告诉他你是谁呢……”周泠的声音又响起,自责,自嘲,后悔,痛苦,拧成一股粗绳,紧紧地捆住了她。

只剩我了,她只剩我了。乔婉心里重重地敲着。在更加脆弱崩溃的爱人面前,她不能够自私,于是收起了自己的一身疯劲儿,回过身伸出胳膊抱住周泠,虽然完全不能搂过来,但她还是尽力去撑起一方小天地,似软化的乳糖一般,去温暖抚慰蜷缩着的周泠。

周泠浑身都紧绷着,使劲将乔婉往身子里揉,厚重的粗喘气声暴露着她的恐惧,嘴里还碎碎念着不知是什么。

乔婉被勒得几乎喘不上气,还是尽力抽出一只手来缓缓拍着周泠的后背,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安慰道:“我在,我在呢。”

接二连三的噩耗透支了周泠的精力,她像是疯够了一般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乔婉担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脖子,手心,冷汗冒个不停,甚至后背都湿透了。

乔婉下床给周泠塞好被子,又悄悄地开门想去打壶热水来,没想到还没拐到楼梯口就撞上了乔知和赵启,或者是说,他俩一直站在这里等待乔婉出来。

还未等乔婉开口,乔知冷着脸瞥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乔婉含着泪水抿着嘴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活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却又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裙,忍受着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后果。

“没事,你哥不是真的生你气。”赵启也是头一回见到大小姐哭成这个样子,又怕就乔知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这兄妹俩又得冷战不少时日,便耐下心来疏导道:“大盆,在这个世界上与你哥血脉相连的人只有你了。你将近有两个月没回来,一回来竟然还是因为躲追杀,你知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被跟踪了?那些人都是你哥处理掉的。”

“我哥?他……”乔婉赶紧抹掉脸上的泪,不可置信地往乔知离开的方向扭头看去。她一向平和淡雅不管事的哥哥竟然去杀人了?

“别把你哥想的那么简单,他只是想在你心里纯粹点。也别心里内疚,这是他为了保护你的必要措施。”赵启叹了口气,看了眼乔婉自己发疯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衣服和乌青的眼底,无奈说道,“大盆,无论你做什么,你哥和我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支持你,不计代价,所以不要怪你哥,不要瞒着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可以吗?”

乔婉感觉到赵启好像真的比以前细心了不少,感动得眼珠子又开始冒水,突然福至心灵,低着头小声喊了声:“谢谢嫂子。”

赵启没听见她说了些什么,转而问周泠的情况:“周大当家怎么样了?本来你哥都想好了怎么折腾她,结果人来了魂没来,谁喊她都不听,和个行尸走肉似的,光知道找你。你哥没办法,只能就这么放过她了。”

“她父亲也去世了,而且是她爷爷干的。”果然,正常人哪信还有这种事,等乔婉对上赵启那愣住的双眼,不由得在心里再骂一遍周载天。“唉,她现在状态真的很差,好不容易睡着也是在做噩梦,刚刚我摸着她出汗出得衣服都湿透了,想着出来打点热水找件衣服,再准备点吃的。”

赵启点头:“行,你先去找衣服吧,我去烧水,顺便给你俩做点饭。”赵大厨已经开始卷袖子了。

乔婉这时终于彻底迈过了这两天兵荒马乱的坎儿,突然想把那个称呼大声地喊给赵启听,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两个小酒窝,笑着鞠躬,喊道:“谢谢嫂子!”

赵启笑着摇了摇头,并未拒绝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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