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这样想着,楼梯上“吱嘎”一声,传来苍老的声音。
梅林的胡子!先生,我猜你肯定没仔细看过清单,因为你说出了非常了不得的话。
那是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有着深深的皱纹,微笑着向我们看过来。
小男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翻了翻手中的清单,看见背面的最后一行字后,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老人慢慢走过来,话锋一转安抚道。
不过入学之后,我想是可以使用学校的扫帚的,毕竟一年级不是有飞行课吗?
老人的话和蔼可亲,瞬间点燃了男孩眼中的小火苗。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我的面前好像闹了个大笑话,薄红瞬间飘上脖颈很耳根。
他结结巴巴地说:
奥利弗·伍德:是、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叫奥利弗·伍德,是即将入学的一级生。
我好心道:
我:你好,我叫伊索尔德·温蒂森,也是一级生。
我:说真的,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魁地奇”,事实上,我完全没听说过——某种程度上我比你更尴尬呢。
小孩子的情绪去得也快,他惊讶于我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闻言更是心生同情。
奥利弗·伍德:你竟然不知道……不是,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想说,魁地奇太出名了,很少人没有听过它的名字。
奥利弗·伍德:我想你应该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吧,你的父母没有和你说过魁地奇吗?
我:没有,我是孤儿,是被我的养母收养的——她是个普通人。
伍德看起来有些懊悔,他的嘴唇张开闭合了好几次,想要说出些挽回的话。
奥利弗·伍德:我很抱歉,我一向不太会说话……希望你不会觉得不高兴。
我:比起那些给予我嘲笑的恶劣孩子,伍德先生,你的语气令我心里好受多了,至少你在和我真心实意道歉。
我:不过我和我的养母相处得很好,那种出身也对我没有意义了,你不用觉得愧疚。
伍德看起来松了口气。
奥利弗·伍德: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如果你在学校里有什么麻烦,我也许会有方法解决——比如魁地奇,我最了解它了。
我: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他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老人一直笑着看向我们,等我们回过头来,才发现他的手上已经拿着两个长盒子。
奥利凡德:我倒是很乐意去倾听女士先生有意思的谈话,可惜看来已经到尾声了。
他举了举手中的盒子。
奥利凡德: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魔杖,你们可以挥动试一试。
我和伍德分别拿起了那两根魔杖。
我手里的这根摸起来很粗糙,长得很像东方国家历史上的节杖。
尾端凹下去的地方正好适合我手掌的抓握,让它不至于会有脱手的情况出现。
唯一的奇怪之处就是它通身流露的一种不祥的黑色。
在我观察魔杖的时候,伍德已经换了一根又一根,在将店里祸害成更糟前,他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魔杖。
他满意地收好,这才注意到我一直盯着手里的魔杖。
奥利弗·伍德:你不试试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轻轻一挥。
没有动静。
我安然地放下。
我:看来它不适合我呢。
奥利凡德却神秘地笑笑,重新将它放在了我的手里。
奥利凡德:不,没有比它更适合你的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有些怀疑他是在强买强卖。
我不求魔杖多华丽,至少依我的性格,它不该阴森森的吧。
他示意我低下头看与它接触的部分。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尾端带着小小的金点,正源源不断流入我的手掌心。
奥利凡德:这是一根非常古老的魔杖。它由罕见的接骨木制成,拥有强大的魔力。
奥利凡德:它的杖芯是龙心弦,它能用出华丽的咒语。
奥利凡德:但无论是接骨木还是龙心弦,都有着极不稳定性,极易发生事故,这意味着你要花很多心思去压制它。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诚恳道。
我:我可以换一根吗?
我宁愿要一根平平无奇的小透明,也不想为了一根魔杖把自己陷入危险中。
奥利凡德:当然可以,女士。
他抽出另外几根魔杖,直视着我的眼睛。
奥利凡德:但是小姐,是“魔杖选择巫师,”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你也许很难遇到另一根选择你的魔杖。
他说得很有道理,不由让我陷入了纠结中。
梅林的脑袋,他真像一位出色的销冠。
伍德在旁边听了全程,看我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由建议道。
奥利弗·伍德:也许他说的对。
奥利弗·伍德:我听爸爸说,奥利凡德先生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制造师,他对专业有着严谨的追求,他说的道理一般都是有道理的。
奥利弗·伍德:当然,如果你对这只魔杖还抱有恐惧,那最好放下它去找另一根,毕竟谁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枕边睡着一条毒蛇。
我反问他。
我:如果是你呢?你会选择这一根还是另找一根?
他毫不犹豫。
奥利弗·伍德:我当然是收下了,也许它会像故事书里遗落的古老魔杖,可以让我成为伟大的巫师。
奥利弗·伍德:即使是我,也有一个成为普德米尔联队的球员的梦。
我看着他神采奕奕的双眼,不由叹了口气。
我看向奥利凡德。
我: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
奥利凡德静静等着我提问。
奥利凡德:还有什么疑问呢?统统告诉我吧,我会很乐意为你解答。
我表情严肃。
我:请问……这根魔杖,它需要多少加隆?
……
最后的最后,我揣着挑选了好久的新魔杖走出了店门。
真不是我小气,对于一位穷光蛋,当然要学会精打细算。
如果沙文在这里,她必然要夸奖我一番。
毕竟在古灵阁兑换的加隆也不多,如果太大手大脚,我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完不成清单任务而无法入学的学生。
都去怪梅林的钱包吧。
这跟魔杖和最开始尝试的那只长得很像,效果却温和地多。
我将新的魔杖收进背后的包里,看了一眼天色。
因为需要花费时间较多,所以我很早就和伍德分别了,所因此现在我还是一个人。
但清单上还有很多东西都没采购,速度要快一点了。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我快速地买完了书和衣服,最后来到了咿啦猫头鹰商店。
店内黑漆漆的,却意外的有不少人,我一进去就被挤到了一边。
在混乱中,我整个身子贴在了落地窗上,差点变成了一朵窗花。
我只能保护着好不容易买来的宝贝,成为了夹心饼干里的果酱。
嘿,珀西,看这一脸落魄的小家伙,简直像某位先生的缩影!你看着他难道没有想起来什么吗?
嘈杂中有一道声音格外引人注目,要问来源,那必定是挤在我推车前方的“蜂窝”中发出的。
那是一群红色头发的人,包围在男孩子中间的,是一位抱着女孩的妇人。
他们挤成一团站在货架前,吵吵嚷嚷的,比其他人说话都大声。
珀西?:我能想起来什么?警告你比尔·韦斯莱,你再说一个字,我会让你直接把火螃蟹咽下去。
梅林的鼻子!火螃蟹多没劲,要不试试我和乔治最近制作的腊肠硬糖?我保证味道和奶酪布丁一样好。
说着,这人嬉笑间似乎被撞了一下,后退几步,我眼睁睁看见他的手肘从推车的上方来到了我的眼下,撞到了我鼻子上。
我:Ouch!
梅林的裤衩子!
我顿时在一片剧痛中摸了摸鼻子,竟然摸到了一手的粘腻。
那人惊疑不定道。
梅林的胡子!我好像撞倒了架子……?
就权当你在夸我的鼻梁和架子一样挺拔了。
我苦中作乐地想。
正在这时,昏黄的灯光亮起来,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前面的一群人。
他们是一群红色头发的人,而撞到我的那位男孩正弯着腰看着我,一脸不知所措。
小姐?你是看见谁流出的鼻血……
还能是谁?总不会是我自己喜欢流吧。
都让开!弗雷德你不要傻傻站着,你闯祸的时候可没这么乖巧——
那个妇人挤开他。她放下怀里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从兜里抽出来一支魔杖。
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正覆盖在我的头顶,轻柔地抚摸着发丝。
我抬起眼睛。
我:夫人?
妇人念出了一段咒语。
妇人:噢亲爱的,不要乱动,我保证马上就好——Episkey(愈合如初)
鼻子的剧痛渐渐消失,只剩下一滩鼻血,快要干涸结块。
我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她,残留的鲜血使我看上去悲惨而糟糕。
反应过来后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说了“谢谢”,准备去包里掏出抽纸。
妇人:Scourgift(清理一新)
眼前闪过光芒,我下意识擦了擦下巴,很干净,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我新奇地看了看手,又在鼻子下面抹了一把,没有任何异物感。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眼前的妇人担忧地对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确认没什么后遗症后,才松了口气。
真是对不起,噢,可怜的小姐。
我的儿子弗雷德真的太捣蛋了,我先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他的混蛋,我一定狠狠责罚他。
我悄悄地站直,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被挤得很窝囊。
我:没关系,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她怜爱地又摸了摸我的脸,望向刚才撞我的那个男生,眼神严肃可怕。
韦斯莱夫人:弗雷德,你还在旁边看热闹?你知不知道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道歉一声很难吗?
那个叫弗雷德的男孩低了低头,充满歉意道。
弗雷德·韦斯莱:好吧。也许是我的错——很抱歉撞到了你,我想我要给你一点贿赂。你会需要一块蜂蜜公爵的糖果吗?
虽然不知道“蜂蜜公爵”是什么,但并不妨碍我听出它不同寻常。
我连忙摆手。
有了这一插曲,我才知道他们一家是为了三儿子入学来采购,路过商店时孩子们闹着想要进来看看。
最大的两个儿子分别是五年级和三年级,刚才调笑三儿子的就是大儿子威廉姆·亚瑟·韦斯莱,简称比尔。
而即将入学的则是三儿子珀西,他带着呆板的眼镜,显得严肃。
而撞我的那位和另一位叫乔治的是双胞胎,梅林的舌头,我感觉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最小的儿子罗恩和女儿金妮站在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们年龄太小,还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
而韦斯莱夫人听了我的来历,也不由高兴起来。
韦斯莱夫人:亲爱的,你原来是从麻瓜世界里来到这里的!那可是个好地方,我们还打算去那里旅游呢!
我结合语境反应了一下。
麻瓜应该是指……没有魔法的人吧。
比尔·韦斯莱:我敢肯定你麻瓜研究课会学得很好。
虽然对此一头雾水,但我还是道了声谢。
韦斯莱夫人:孩子,你一个人来买猫头鹰的吗?
我点头。
弗雷德本来就对我抱有愧疚,闻言自荐道。
弗雷德·韦斯莱:你肯定会需要我的帮助!比尔和查理的猫头鹰都是在这里买的,我们很有经验。
另一个男孩附和道。
乔治·韦斯莱:就是这个道理,我敢说没人比我们更了解猫头鹰,除了店主。
我心底琢磨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有本土人帮忙,选择猫头鹰又快又便宜。
我婉拒了韦斯莱夫人帮我付钱的好心之举,心里喜滋滋地收起了钱包。
我买的是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她把头伸进翅膀下面,懒懒地立在笼子里。
韦斯莱双子悄悄地溜到我身边,一左一右,眼睛里不约而同有一种闪烁的羡慕。
毕竟他们还没到年纪,也无法拥有一只自己的猫头鹰。
乔治·韦斯莱:你准备怎么叫她?
乔治望着我,虽然他年龄小,个子却不矮。
旁边的弗雷德和他一唱一和。
弗雷德·韦斯莱:我觉得可以叫塞莱斯蒂娜·沃贝克。
乔治·韦斯莱:那不是妈妈最爱的歌姬吗?
弗雷德·韦斯莱:《你偷走了我的坩埚,但你偷不走我的心》,她那有力的嗓音就像一柄锤子。你知道她的口音吗?
弗雷德还像模像样地模仿一番,压着低沉的声音,像一只鸭子。
弗雷德·韦斯莱:让我撞击!让我撞击!
我被他俩夹在中间,推着沉重的车子,微笑道。
我:不如McDonald’s。
他们一同露出来疑惑地神情:“那是谁?”
我:麦当劳。我想没人不会被它的穷鬼套餐吸引甚至堕落。
弗雷德·韦斯莱:比“韦斯莱家庭套餐”还廉价吗?
前方的韦斯莱夫人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弗雷德吐了吐舌头。
乔治·韦斯莱:妈妈,您的手艺早该进步了。
弗雷德·韦斯莱:不然会被残酷的社会淘汰掉!
乔治·韦斯莱:变成地精们的专用厨师。
他们俩个假装露出一幅呕吐的表情。
韦斯莱夫人瞪了他们一眼。
韦斯莱夫人:你们要是再说乱七八糟的话,就留在这里打杂工吧!
说着她往前面走去,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带给你们尝尝。
乔治·韦斯莱:这是真的吗?
弗雷德·韦斯莱:你可不能反悔。
一听见吃的,小小的红头发罗恩也加入进来,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的——
罗恩·韦斯莱:可以分我一些吗?
……其实,要不要注意那句“有机会?”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我叹了口气。
至少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朋友。
我:是真的。
韦斯莱夫人本来不想让我麻烦的,但当我再次确认后,她也不再推拒什么了。
临走时,双子悄悄塞给我一大袋子的奇怪零食,连韦斯莱夫人都坚持送我一堆面包。
我迎着夕阳,大箱小箱地推出了对角巷,穿过酒馆,回到了步履匆匆的街道。
我翻了翻车票,霍格沃兹特快过几天在11点发车,我还要坐车回一趟萨里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