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钥匙打开门,将沉重的东西推到一边,懒懒地陷入了沙发里。
屋子里没有人,沙文应该是出去了,餐桌上有一封信。
我瘫了一会,才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餐桌前,拆开了这封信。
伊索:
你妈妈我去打工了,当然,如果我的可爱女儿贴心的话,我会给她带一份司康和乳脂松糕。
女贞路四号德思礼家。
你的妈妈。
沙文深知我的弱点,我也懂她的意思,这是想要我去帮忙呢。
此时我的眼里,只有甜品。
虽然身体疲惫,但味蕾又蠢蠢欲动。我站在原地纠结了会,还是放弃了我本就不坚定的立场。
我打开门,向沙文提供的地址走去。
我知道德思礼他们一家,离我们不远,而且比较富有。
爸爸和儿子如出一辙,长得像个胀大的气球,而妈妈瘦瘦高高的,像一根格格不入的锥子。
两个长辈我没深入了解过,但儿子达力我可有所耳闻。
他脾气暴躁,整个人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说话聒噪又刺耳,而且就像个多动症儿童。
我和他碰面过一次,那时候旁边还有他们家的外甥,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毫无存在感地站在一边。
当时我赶时间去超市,为了抄近路就从他们门前经过。
梅林的小脑,我猜测他脑子里天生就有硬件不合格。总之在我准备匆匆而过时,他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就像肥胖的矮人,似乎气成了膨胀的气球,让我不得不低头看着他。
达力·德思礼:温蒂森,你不会故意忘记了我的生日吧。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又没有记住过。
虽然他是这一条街的孩子王,但我又不和他们一起玩。
达力·德思礼: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没有送礼物,我的礼物比去年少了一个!
难道你不应该去找那位今年没有送给你的人吗?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想和大脑简单的人纠缠,准备绕过他。
谁知他变本加厉,抓住了我的胳膊,唾沫甚至喷到了我的脸上。
达力·德思礼:你没有听见我讲话吗!假小子,这就是大家不和你呆在一起的原因!
天呐,他就像燃起来的白磷,很难想象到一个又矮又胖又丑又没有礼貌的物种竟然有脸皮降生到世界上而不会自杀。
我炸了,冷笑道。
我:非要我解释清楚吗,你的言语就像臭水沟一样粗鄙恶心,不过你最好开心点,毕竟你也算世界上独一无二,矮冬瓜。
他的脑细胞似乎不支撑他理解后面这句话,德思礼愣了一下,反倒是那位外甥笑了出来。
于是我也笑了,不顾他父母在旁边,狠狠地给了他一脚,看他像圆滚滚的皮球一样滚到沙地上,耳边是德思礼夫人的尖叫和德思礼先生的怒骂。
而我挑衅地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很快跑走了。
当然,我在此之前也想过,他们也许不会把气撒在沙文身上,毕竟她是这方圆百里最便宜的打工人了。
可惜沙文虽然是绝佳的廉价劳动力,但没想到德思礼一家心思比棉衣针孔还要小,本来少有的联系彻底消失了。
不过这次,德思礼一家既然放下脸面请了沙文去解决问题,说明这个问题还比较重大。
沙文对我当时的做法深表赞同,估计这次是叫我去凑热闹的。
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德思礼家门口。我摁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他们家的外甥。
对于这位,我还是比较眼熟的。
毕竟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小区里,在我的印象中,他和我一样,老是游离在人群之外。
但可惜,我并没有去了解他叫什么,只听过那群孩子似乎叫他波特。
他额头上的疤痕隐藏在黑发下,绿色的眼睛透过满是透明胶带的眼镜望着我。
波特:请进。温蒂森小姐在客厅。
我:谢谢。
我向客厅走去,楼梯下的门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被子和书架。
波特假装若无其事地伸手,将那扇门闭合起来。
我移开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
我一眼就在沙发里瞧到了沙文的黑头发,她正在和德思礼夫人说着话,而德思礼先生坐在餐桌旁抽烟。
当他们看见我,表情顿时不太好。
我当做没看见,站到了沙文身边。
而德思礼先生对波特使了个威胁的眼神,波特就转身走出了客厅。
沙文·温蒂森:就是说,您的儿子达力今天回来,脸上出现了一条伤疤。
沙文·温蒂森:你们询问他时,他却和你们吵了一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什么话都不说?
佩妮·德思礼:事实就是这样。温蒂森小姐,达力他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他欠收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沙文露出职业假笑。
沙文·温蒂森:对于这件事,波特先生知道些什么吗?
德思礼夫人僵了一下,倒是德思礼先生率先回答了她。
弗农·德思礼:那小子昨天犯了错,今天一天都呆在屋子里,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到了楼梯下的那件狭小屋子,门上有一把锁。
沙文想了想,随后起身。
沙文·温蒂森:我去找达力聊聊。
他们三一块上楼去了,德思礼先生临走时还瞪了原地不动的我一眼。
我淡然地回看。
我走到楼梯间,在那个扇门前停了下来,垂着眼睛看着栏杆小窗口,从那里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我:你姨父姨母上去了,你不出来透口气吗?
过了一会,门开了半截,波特坐在里面看着我。
波特:不用了。
他并没有同意我的建议。
我摸了摸口袋,正好摸到一手糖果。
我想起来,似乎是在咿啦猫头鹰商店分别的时候,小罗恩和小金妮塞进来的。
于是我抓了一把,递给了他。
我:吃糖吗?我带了很多。
波特将身体移到门前,好奇地接过。
波特:谢谢你……这是什么?
我看向他手里捏的长得像老鼠的糖果,心里也很茫然。
我:也许是“蜂蜜公爵”?
波特:老鼠才对吧。
他拆开糖纸放入了嘴里,我突然听见似乎有老鼠在“吱吱”叫。
我左顾右盼。
我:……你们家有老鼠?
波特一脸僵硬地看着我。
波特:好像是从我的胃里发出的声音。
说着,他皱着眉看着我,语气不太好。
哈利·波特:你是在捉弄我吗?
我更惊讶了。
我:你……
话还没说完,我想到了刚才那颗长得像老鼠的糖果。
在他疑惑的注视下,我也从他手里挑了一块老鼠糖,浓郁的草莓味道流入喉咙,我舔了舔嘴唇。
好吃。
下一秒,我也听到了从自己胃里传来的老鼠乱叫声音。
梅林的胡子,魔法世界里的糖果真是与众不同,如果形象不是灰毛胖鼠就更好了。
我看见波特的眼神从害怕,到怀疑,现在也变成了新奇,仿佛知道我不是在捉弄他,才放下心来。
波特:我们是吃了一只老鼠吗?
我们胃里不约而同传来滋哇乱叫的声音,像一场乐曲合奏。
我严谨道。
我:如果老鼠真到了胃里,它会被胃酸侵蚀掉的。
波特:但我咽不下去老鼠啊。
说完,他自己“噗嗤噗嗤”地笑了。
波特:真是神奇……这个糖果和跳跳糖一样吗?
我也不知道,只能诚实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最近新交的朋友送给我的。
波特似乎很向往这个“朋友”名词,他握着糖果看向我,眼神湿漉漉的,像林间的小鹿。
我:……我把糖也送给了你,我也可以算是你新交的朋友。
波特看上去很高兴。
哈利·波特:我叫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你,伊索尔德·温蒂森。
看来不记得名字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迟疑了一会,说道。
我:不过我马上要去外地上学了,只有放假才能回到这里,你不介意吗?
哈利摇头。
哈利·波特:没关系,只要我们愿意,就永远是朋友。
我心一软。
我:我会写信给你的。
也许是老鼠叫得太大声了,终于惊扰了楼上的人,我听见德思礼先生骂骂咧咧的声音。
弗农·德思礼:哪里来的老鼠?
弗农·德思礼:我就说那小子打扫不认真,该死的!
听到这声音,波特小声说道。
哈利·波特:他们就像两只聒噪的鹦鹉,可惜他们自己不知道。
我深表赞同。
我: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就不会如此嚣张了。但他们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我和波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相同的情绪,不由有了知己的感觉。
沙文轻松地解决了达力的问题,带着我走出了门。
我心里有了个猜测。
我:德思礼是被比他更厉害的人揍了吗?
沙文·温蒂森:是的。我料想那位权势过大,德思礼一家都不敢招惹,这事还是被压下来了。
我:那他简直是伸张正义的天使。但毕竟我们拿到钱了,我们骑车去糊豆甜品铺吧。
沙文提了提车。
沙文·温蒂森:等一下,你刚刚那个糖果还有多少?分我几个。
我警觉起来。
我:这可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我的。
沙文“啧”了一声。
沙文·温蒂森:吝啬鬼,你当然知道。给我尝尝,我还没吃过还会叫的糖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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