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尽是挽留之意的话语,脑袋更贴近几分,柳月只觉得肩头、颈窝处都烫得灼人……她垂头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知道你这样有多过分吗?”
“什么?”身后的人迟钝地反应了片刻,以为她还是要走,环住她腰际立刻又收紧了一些,呼吸也急促起来,“你不要走。”
柳月抬手握住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手腕,一点点拉开距离,然后她在何云怀里转了个身与她对视上,那人原本总是平淡如水的眸子此时倒是可以媲美那些担心遭到主人遗弃的犬类宠物了,她被这样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心里的某一处泉源早已汹涌流溢,可她表面却依然流露着冷淡,“你怎么留我?”
思索并没有维持太久,何云的眼神从她的眼睛,鼻梁一路下移,最后停在了她微抿的红唇处。
柳月两颊的皮肤白皙得如同天然毫无杂质的白玉,红色的嘴唇在其中显得尤其诱人,像是盛夏浸了冰块的西瓜汁液,还未触及便令人产生无限惬意的遐想。
何云呆呆地望着,柳月却像引导似地微微抬起了下颏,这样充满纵容意味的动作让醉意上脸的人愈发昏沉,她往前凑近着,两人的呼吸渐渐融汇在一起。
一触即离,她将第一吻落在了眼前人小巧的鼻端。
“不够。”柳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自己的手臂却往上按住她的双肩,两人的身体几乎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她的语气听进耳朵里轻而娇媚。
何云感到头晕目眩,失掉清醒的她抵挡不住来自柳月的哪怕分毫勾引。
她近乎急切地凑近去含住了对方的双唇,厮磨着,吮吸着,一点点地吃干净了那些让她神魂颠倒的红色。
直到两人都呼吸不过来了,才相离一瞬,转而又黏附在一起,柳月的手在这个过程中动情地抚上了何云的脖子,她们那么温柔又那么地渴求对方,当彼此凌乱的喘息缠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中蔓延的情意似乎生出数不清的线交织成网,把两人笼罩进更小更隐秘的世界里。
“阿云,”柳月抚着她的脸,指尖溢满缱绻,“你等等我,我要先沐浴。”
“好。”何云温顺地点头,此时柳月说什么她都会应承的,因为她是那么珍爱她,生怕她会再皱起眉说要离开。
柳月在这里放了几身衣裳,这是她小小的私心,当初何云搬来这里住,她看衣柜尚有空余,便借着逛街买了太多东西的由头悄悄塞了几身自己的衣裳进去,何云对此不以为意,只是从不肯轻易让她留宿就是了。
洗浴出来,她周身散发着浅淡湿润的鸢尾香气。
何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眼皮一眨一眨,她现在这样迟钝迷糊的样子看得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让她如何她便如何,说要她等,她就真的眼巴巴地一直瞧着她会进来的方向,看她出现了,也只是眼神亮起来,乖巧地等候她接近,并不冒然行动。
柳月俯身推她的肩,何云看着她洁净的脸庞,散下来的几缕发丝有被水汽润湿的痕迹,她顺着她的力气撑着床慢慢往后退,直到整个身体都上了床榻,柳月依然在施力,何云便仰躺下来,空出手便揽上欺身在自己身上的人。
她们又熟练地吻在一起,这次却没有那么急迫,只是慢条斯理地唇瓣厮磨,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攀升,柳月本就没系几颗的扣子一下便被下面的人寻空解开了,她一边顺着何云的脖颈曲线亲吻下去,一边还要分神在意那人在自己逐渐剥离下去的衣裳里活动的手。
柳月稍稍起身,扯过被子笼盖住两人,何云追寻着起身,埋头在她裸露出来的肩上舔舐轻咬,柳月难耐地呻吟一声,与她相拥着在被衾里纠缠不尽。
当涌动的**逐渐平静下来,相互依恋的温存便格外令人沉迷。
何云抚着柳月光滑的脊背,两人的额头轻贴在一起,两人静静地享受着彼此在身旁的时刻,目光相触皆是温柔平缓。
“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何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想要了解柳月的全部,这种渴望与她占有对方时的**一样强烈。
“我本来不是这里的人,”柳月的语调仍然带着刚刚缠绵的余韵,她不介意对何云敞开一切,何况一些过去,只要她想听,她就会讲给她听,“我的母亲是徐州一个大官的小妾,跟府里的管家私通生下我,他们俩都死了,剩下我被府里做饭的嬷嬷带大,我在那个府里端茶送水,备受排挤,后来那个老爷将那些说闲话的人都打了一顿,说我闲话和欺负我的人就都少了,我在府里没过多久好日子,府里的太太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我被带到了这里,那人嗜酒,有一天趁着那人醉酒,我就逃了出来,我藏了几天,把自己弄得又脏又臭,还装成有病的样子吓唬那些缠人的流氓,只是饿,我讨不到饭只好去偷,弄脏了的包子没人要,我挨几下打就能吃到包子了。”
何云不由自主地搂紧她,柳月感觉到她的怜惜,笑着安抚她,“没事的,我没过几天那种日子就被老爷捡回去了,然后遇到了你,遇到你以后,我就很庆幸自己努力活过来的日子。”
“你过得很辛苦。”何云的声音低低的,让人觉得怅然,她的手掌轻轻地摸在柳月的后脑勺,像是安抚极小的孩子。
柳月闭上眼,脸埋在那人臂弯下,嘴角微微扬起,这种时候她适合少说话,她很愿意让阿云心疼她。
“阿云,”柳月在睡意到来之前呢喃道,“我们以后常常见面吧。”
何云垂头吻在她额头上,回应得缓慢郑重,“好。”
程府周围出现了很多监视他们的眼睛,每每有来呈报事项的人就被人凶神恶煞地轰走,出去采买物品的人不安地出去又心惊肉跳地回来,一进门连连拍着胸口喘气,像是庆幸自己出去这一次没有被掳走真好。
程伍气得在大堂背着手踱步。
程予轻轻叹气,自己父亲看来是得罪了不好惹的人。她找到喂马的余师兄,站在马厩边看他放草料的动作。
“怎么了?”余师兄被她看得发毛,经不住发问。
“你在街上逮到的那些人送到哪里去了?”
余师兄摸摸鼻子开始扯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都看见了。”
余诚怀转身要走,程予快一步挡到他面前,如此两个回合,余师兄实在拗不过她,只好说道:“那些人是赤心的人,刮皮搜骨的狗腿子,按师父的吩咐,我把他们绑到了码头边的柱子那晒了两天。”
“然后那些人回去了,咱们这就被围起来了。”
余师兄皱起眉头,“他们敢拿咱们怎么样?”
“要经过码头的生意看来是难做了。”
程予想了想,低声跟他说:“你可以出去传个话,让那些做不成生意的店铺关门休息。”
余诚怀沉默着,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晴在房间里翻着本志怪小说,看她进来,便放了书,拈起桌上摆着的葡萄剥开皮,又往她嘴边递来。
程予就着她的手含住那颗葡萄,汁液清甜。
“城里店铺关掉大半,必然惊动那些官老爷,咱们也好借力使力。”
沈晴一笑,只是专心为她剥葡萄,看她吃下四五颗去了,便将沾着葡萄紫色汁液的指尖含在嘴里吮了吮,轻声道,“姐姐想的,自然是极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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