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边缘的交锋事件像一阵风，不出三天就席卷了斯莱特林的高年级。从德怀特的名字成了高年级一个心照不宣的 “禁忌”。曾经总爱堵在走廊拐角找新生麻烦的几个学长，如今远远看见德怀特的校服衣角，就会立刻悄悄绕到另一条路走 —— 他们眼底那抹未散的后怕，比任何警告都管用。
德怀特对此却仿佛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规律的生活：每天清晨六点半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在靠窗的位置翻开《魔法史》笔记，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落在书页上，将他专注的侧脸染成暖金色；上课铃响前，他会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不时帮助抱着一堆课本的同学扶稳书堆；每周三下午，他还会按时去空教室给安吉莉卡辅导咒语和格斗术—— 女孩的 “盔甲护身” 咒终于不再忽明忽暗，能稳定地照亮整个房间，身法也越来越灵活，但她总忍不住疑惑：“最近那两个欺负过我的人好像再也没找过我麻烦，连走廊上遇见都绕着走……” 德怀特只是笑着揉了揉她棕色的头发：“大概是他们终于明白，欺负人没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安吉莉卡从赫奇帕奇的室友口中听到禁林交锋的细节，才恍然大悟，再看向德怀特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拜，更加缠着德怀特让他帮自己辅导。
星期四的清晨，城堡大堂里弥漫着烤面包和南瓜汁的香气。德怀特刚端着餐盘走到长桌旁，就看见哈利正蔫蔫地趴在桌上，下巴抵着餐盘边缘，连最喜欢的熏咸肉都没动几口，眉头皱得能夹碎苍蝇。
“怎么了，哈利？” 德怀特拉开椅子坐下，指尖敲了敲他的餐盘，“这么沮丧，难道是早餐的果酱不合口味？”
哈利抬起头，乱糟糟的黑发下，那双绿眼睛里满是愁绪：“也没什么…… 就是想到今天下午的飞行课，要骑着扫帚在马尔福面前练习，我怕自己又出洋相。” 他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戳着面包片，“上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你帮我吓退了他，可飞行课不一样，我从来没骑过扫帚，万一摔下来……”
“没必要理他，哈利。” 德怀特切了块煎蛋递到他盘里，声音沉稳得让人安心，“马尔福就是喜欢用挑衅找存在感，你越在意，他越得意。况且，你怎么知道自己飞不好？说不定你天生就有飞行天赋。”
听到 “霍格沃茨特快” 的旧事，哈利眼底的阴霾散去了些。他想起当时德怀特只用一句冷冷的 “想试试拳头吗”，就让马尔福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拿起叉子大口吃起了熏咸肉。
下午三点半，城堡门前的场地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微风卷起青草的香气，拂过每个人的脸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排着队走下台阶，脚步声踩在草地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场地对面就是禁林，高大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树叶碰撞着，像在低声交谈。几十把飞天扫帚整齐地摆放在草坪上，大部分都又破又旧，木质杖身上布满划痕，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出来，看起来随时会散架。
“还等什么呢？磨蹭什么！”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霍琦夫人快步走了过来。她穿着深绿色的飞行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只黄色的眼睛像老鹰的眼睛一样锐利。 “每个人，站到一把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
学生们立刻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扫帚旁 —— 没人愿意选那把看起来最破旧、杖尾还缺了一块木头的扫帚。德怀特站在辛西娅身边，看着她纠结地戳了戳面前两把扫帚，忍不住笑了：“选左边那把，木纹更顺，飞得会稳些。” 辛西娅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听话地站到左边的扫帚旁。
“好了，都听着！” 霍琦夫人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手上，掌心朝下，然后清晰地说 —— 起来！”
“起来！” 所有人同时喊道。
几乎是瞬间，德怀特、哈利、辛西娅和马尔福的扫帚就像有了生命般，“嗖” 地一下飞到了他们手中，木质把手贴合着掌心，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但这种情况只是少数：赫敏的扫帚纹丝不动，像钉在了地上，她涨红了脸，又喊了一遍 “起来”，扫帚依旧没反应；艾瑞卡和斯黛拉的扫帚在地上翻了个滚，停在脚边，扬起一小片尘土。
“别慌，手腕放松些，念咒语时语速慢一点，集中注意力。” 德怀特走到艾瑞卡身边，轻声指导她调整手势，“想象扫帚在回应你，和它建立联系。” 辛西娅也凑过去，帮斯黛拉摆正手掌：“对，掌心不要太用力，轻轻贴着……”
在两人的指导下，艾瑞卡深吸一口气，再次念出 “起来”。这次，她的扫帚颤了颤，缓缓飞了起来，落在她手中。斯黛拉也跟着试了一次，扫帚虽然飞得慢了些，但也成功到了她手里。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接下来，霍琦夫人骑上自己的扫帚，在半空中示范怎样坐稳、怎样控制方向，她的动作流畅又优雅，扫帚像粘在她脚下一样。“记住，双腿夹紧扫帚，身体保持平衡，不要前倾太多！” 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纠正学生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 霍琦夫人退到一旁，举起哨子，“记住，腿一定要用力！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就好，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不要擅自飞高！”
清脆的哨声响起。
艾瑞卡和斯黛拉小心翼翼地蹬了蹬地面，扫帚缓缓升起，离地面大约两英尺高，她们紧张地抓着把手，身体微微发抖，飞了几秒就赶紧落回地面，脸上满是后怕；辛西娅的动作则熟练得多，她轻轻一蹬，扫帚平稳地上升到五英尺高，还试着转了个小圈，引来几个格兰芬多学生的惊叹；德怀特的飞行更是从容，他几乎没怎么用力，扫帚就像被风托起般，平稳地悬在半空中，他甚至能腾出一只手，帮旁边差点摔下来的学生稳住扫帚。
然而，纳威却出了意外。他太紧张了，听到哨声后，双腿猛地一蹬，力道大得惊人。扫帚 “嗖” 地一下直冲云霄，带着他越飞越高，离地面越来越远。纳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惊恐地尖叫着，双手紧紧抓着扫帚，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从扫帚一边滑了下去，双脚悬空，整个人摇摇欲坠。
“啊 ——！” 所有人都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半空中的纳威。
下一秒，一声巨大的 “砰” 响传来，纳威面朝下摔在草地上，身体陷进柔软的草丛里，一动不动。他的扫帚却像脱缰的野马，继续向禁林飞去，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霍琦夫人脸色大变，快步冲过去，弯腰查看纳威的情况。她的脸和纳威一样惨白，指尖轻轻碰了碰纳威的手腕，眉头紧锁：“手腕断了，别怕，孩子，没事的。” 她扶着纳威坐起来，转身对其他人严厉地说：“我送他去医疗翼，你们谁都不许动！不准擅自飞行，否则就等着被赶出霍格沃茨吧！”
纳威忍着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抓着自己变形的手腕，一瘸一拐地跟着霍琦夫人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格外可怜。
就在这时，马尔福的目光落在了地上 —— 纳威摔下来时，口袋里的记忆球掉了出来，透明的玻璃球里，一团银白色的雾气在轻轻晃动。马尔福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记忆球，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哟，这不是隆巴顿奶奶给他带的宝贝记忆球吗？听说能帮他记住忘事，可惜啊，连自己的手腕都保护不好。”
“拿过来，马尔福。” 哈利快步走过去，声音低沉，眼神里满是愤怒。
“还给你？” 马尔福把玩着手里的记忆球，玻璃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不如这样，我把它放在禁林旁边的橡树上，让隆巴顿自己去捡，怎么样？说不定他还能顺便找回自己的扫帚呢。” 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立刻笑了起来，声音刺耳。
“拿过来！” 哈利大喊，伸手想去抢，可马尔福已经迅速骑上自己的扫帚，双腿一蹬，飞了起来。他在半空中盘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挑衅地喊道：“有本事就过来拿啊，波特！你不是很厉害吗？连扫帚都不敢骑，真是个胆小鬼！”
哈利咬了咬牙，拿起自己的扫帚，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行，哈利！” 艾瑞卡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担忧，“霍琦夫人说过，擅自飞行会被开除的！你不能去！”
哈利愣了愣，眼神有些犹豫。他转头看向德怀特，只见德怀特站在原地，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右手悄悄攥紧了魔杖，指尖的胡桃木杖身泛着淡淡的光泽 ——哈利看懂了，他会帮忙。
哈利深吸一口气，翻身骑上扫帚，双腿用力一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扫帚像完全听从他的指挥般，平稳地升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他甚至能轻松地调整方向，在半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天呐，他飞得真好！” 一个格兰芬多女生忍不住尖叫起来，其他女生也跟着惊呼，连辛西娅都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我从来没见过新生飞得这么好……” 德怀特也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 哈利的飞行天赋，比他想象中还要出色。
哈利很快就追上了马尔福。马尔福原本还一脸不屑，看到哈利轻松地跟在自己身后，脸色瞬间变了：“你…… 你怎么会飞得这么快？”
“把记忆球还给我，否则我就把你撞下去。” 哈利的声音坚定，握着扫帚的手稳得很。
“是吗？” 马尔福想笑，可声音却有些发颤。他试图加快速度甩开哈利，可哈利的扫帚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始终跟在他身后。哈利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扫帚，像一把标枪那样朝马尔福冲过去。马尔福吓得赶紧侧身躲避，扫帚差点失去平衡，下方传来格兰芬多学生的鼓掌声和欢呼声。
“这里可没有人能保护你，马尔福。” 哈利喊道，声音里满是底气。
马尔福慌了神，他看了一眼下方，突然把记忆球高高扔向天空：“那就看你能不能接住了！” 说完，他立刻调转方向，朝地面飞去，想趁机溜走。可就在他快落到地面时，扫帚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不受控制地旋转着。马尔福尖叫一声，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屁股重重地砸在草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真不好意思，马尔福。” 德怀特缓缓走过去，收回自己的魔杖，杖尖还残留着一点淡蓝色的光芒 —— 那是 “障碍咒” 的余韵，“我刚刚手滑，不小心放了个咒语，没吓到你吧？你没事吧？”
马尔福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德怀特，可一想到火车上的场景，又立刻垂下了眼睛，捂着屁股，一句话也不敢说 ——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德怀特的对手，没必要自讨苦吃。
另一边，哈利看到记忆球飞到了最高点，然后开始快速往下坠落。他没有丝毫犹豫，控制着扫帚俯冲下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在离地面只有一英尺的高空，哈利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记忆球。
下方传来一阵尖叫声，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得太快了，想减速已经来不及，扫帚还在带着他往下冲，眼看就要撞到地面。艾瑞卡和辛西娅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障碍重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德怀特的声音响起。
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出现在哈利的扫帚前方，哈利只觉得扫帚猛地一顿，速度迅速减慢，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他跳下来，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扫帚，然后转身朝德怀特跑去，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记忆球：“谢谢你，德怀特！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真的就粉身碎骨了！”
“不客气，哈利。” 德怀特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朋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就在这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波特！耶罗！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所有人都转过头，只见麦格教授快步走了过来，她穿着深绿色的长袍，脸上满是严厉。她先是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马尔福，又看向哈利，眉头皱得紧紧的：“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学生敢违抗老师的命令，擅自飞行！波特，你怎么敢这么做？如果没有耶罗先生，你会摔断脖子的！”
“麦格教授，您听我解释。” 德怀特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 从马尔福抢走纳威的记忆球，到他挑衅哈利，再到哈利为了拿回记忆球才飞行。艾瑞卡、辛西娅和斯黛拉也赶紧上前，纷纷点头作证：“是的，教授，是马尔福先挑事的！”“哈利只是想把记忆球拿回来，他没有错！”
麦格教授的目光落在马尔福身上，马尔福正捂着屁股，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不敢与她对视。她又转头看向德怀特，眼神柔和了些：“耶罗先生，鉴于你及时帮助同学，避免他受到严重伤害，斯莱特林加 5 分。格林伍德小姐（艾瑞卡）、怀特小姐（辛西娅）、塞尔温小姐（斯黛拉），我大致了解情况了。” 她顿了顿，看向哈利，语气依旧严肃：“但是波特，你还是得跟着我来一趟。”
麦格教授转身朝城堡走去，哈利咬了咬嘴唇，机械地跟在她身后，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辛西娅一脸担忧地望着哈利的背影，拉了拉德怀特的袖子：“哈利他…… 不会真的被开除吧？霍琦夫人说过，擅自飞行会被赶出学校的……”
艾瑞卡也凑过来，眼神里满是焦虑：“是啊，德怀特，麦格教授看起来好严厉，哈利会不会有麻烦？”
德怀特看着麦格教授远去的背影，注意到她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而不是真正的愤怒，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笑了：“放心吧，麦格教授一向通情达理，她既然听了我们的解释，就不会随便开除哈利。说不定，她会给我们带来些惊喜呢。”
果然，没过多久，哈利就从城堡里跑了出来，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他冲到德怀特面前，激动地说：“德怀特！麦格教授没有罚我！她还说…… 她要推荐我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当找球手！她说我是霍格沃茨百年来最有天赋的找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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