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jojo奇妙冒险6.5——永恒星辰 > 第32章 写影成双

第32章 写影成双

“啪。”

上午课结束后的二十分钟,第一批抢饭的人早已吃饱喝足回宿舍休息,留在教室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前往饭堂。然而凌寒还在认真消化课上记的笔记,顺手还找一些例题来做,他已经很久没有午休了,连排队打饭都在背单词。就在此时,一沓文件摔在他的桌上。

张东坐回座位,脸上的表达欲几乎克制不住。

“干嘛?等我算完摩擦系数……”

“你快看这个,”张东夺过他的笔,把一张纸塞进他手里,“我去市少儿图书馆调取了志愿者名单,孟平并没有长期在那里服务过,他与你‘偶遇’纯粹是刻意的。”

凌寒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还在纠结这些吗?不如看看这个——”

他掀起衣领的一角,里面是光滑平整的皮肤。

“照理说上次受的伤足够让我在家休养好久,可没过几天连伤口都不见了,还有警察也没再找过我麻烦。无论出于何种考量,我都坚持认为孟平他有改写现实的超能力。”

是啊,凌寒很久以前就认可了这个事实。他在游乐场那天回家后查了天气预报,没有任何迹象表示深圳的天空爆发过流星雨,问了一圈周围的人也没谁留意到。那千万颗星星一定是孟平为了让他重拾信心,亲手布置在天幕的,只为他一个人。

这个瘦削的男孩……拥有堪比神的伟力。

“听起来不太唯物……不过你一点都不害怕吗?有这么一个恐怖的人在你身边。”

“不会的。”凌寒摇摇头,“在鬼屋里我慌张逃窜差点碰到裸露的电线,可下一秒我就离开了原位,换成孟平倒在地上。我想应该是他在那一瞬移形换位代替我受伤,既然他都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有什么理由继续猜忌呢?”

“好吧,他有超能力似乎是既定的事实,但我也有另外一番推论。”张东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没人后掏出了手机。

“喂喂喂,你忘了老班也会‘移形换位’吗?”

“没关系,因为我要给你看的就跟老班相关。”

张东点开一个视频,镜头对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笑着说:“刘老师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感谢他对我的悉心照顾。”

接着是位年纪不小的阿姨,眉开眼笑道:“刘老师!我小时候的男神!从小到大遇到过最体贴最可爱的老师!”

很快到了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腼腆道:“刘老师对我们很严格……谢谢您对我们的上心,没有你我就没法取得今天的成绩。”

接二连三的视频放完,是不同年龄段的毕业生对老班的评价,多数凌寒表示中肯,只是“和蔼可亲”这些他不敢苟同。

“你看出问题了吗?”

“呃?老班好评如潮?”

“不是这个!”张东翻了个白眼,“为了调查孟平,我决定从老班入手,托人找到了他带过的十几届毕业生,说要做一个视频在老班的生日上放,让他们给予老班评价……”

“我嘞个名侦探张东,你的变声蝴蝶结去哪了?”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班固然性格拧巴,但他的教学水平毋庸置疑,广泛好评是应该的,然而前后学生的评价出现了巨大落差!最早的几届学生普遍对他的评价是‘和蔼可亲’、‘温柔’、‘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到了后面几届,评价就全变成了‘严肃认真’、‘默默关照学生’、‘很少笑’这种了。你发现了吗?老班的性格前后根本对不上!”

冷汗静静渗透了凌寒脊背。

“我反复比对,发现评价变化较大的节点大概是在上世纪末的某届。这或许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我特地去搜了下他们那届的全市模拟,他们的数学压轴题——”

张东一字一顿:“就是孟平解出的那道奥赛题!”

凌寒像触电一样跳起来,原本结成团的线索立马在他脑海中清晰地铺开:“所以说……孟平是穿越者?他是老班的那一届学生,悲惨的经历都是真的,他在杀死恶棍后肯定被处置了,老班因没能保住他性情大变……卧槽!明明老班一直给我的印象都是唯成绩论,可是孟平来了之后他整个人都温和多了,也对我好了起来,甚至那天当着全班的面为我说话,这么一来全都能解释得通!”

“嗯,这还没完,我专门去问了那一届的校友,他们都说不认识孟平这个人。之后我还去找了华哥,他肯定了老班性格转变这点,但问起原因他也模棱两可,就好像老班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我敢保证,孟平在穿越后删除了跟自己相关的所有事,包括原本他被逮捕的经历,只有老班知道真相!”

“先等等……让我喝口水……”凌寒被这一连串的事实吓到喘不上气。

“然而我还有个疑问。”张东警惕地往周围看了一圈,“正常来说,穿越者不是应该往回穿、改变过去吗?为什么他要穿越到未来呢?我们的时空真的是最新的‘未来’吗?”

“或许……他想重新体验一遍高中生活,弥补遗憾?”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显然在他们的事件里还有个关键人物,那就是你。”张东戳了戳凌寒的大肚子,“孟平说了他就是冲着你来的,显然在他穿越前的故事里也有你在。”

“我?”凌寒愣住了,“可是按年龄来说,孟平跟我相遇差不多也该三十多岁了吧。我一个基本固定往来家和学校的死宅,有什么理由跟一个半步中年的阿叔扯上联系?除非……”

张东看他犹豫了,鼓励道:“说吧,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他。”

“我觉得我跟他是同类……”凌寒支支吾吾道,“如果此时再让我出现在伤害我妈那个人面前,我必然也会捅死他。”

“所以你觉得是孟平在穿越前就已经和你相遇,了解了你的经历产生共情,没准还是你的忘年交,所以想要来到你身边,和你一起共度高中时光,顺便救救你悲催的人生,像哆啦A梦回到过去帮助大雄一样……”

“停停停,我也没有那么惨吧!”凌寒打住他的发言,“但孟平确实对我很好就是了,如果他穿越的目的是帮扶我一把,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像一只在泥坑里晒太阳浴的猪:“要我说,就维持现状吧。跟他认识之后我感觉有心力去享受生活了,那些原本好恶心的化学公式、物理概念,我现在都好喜欢。就这样我们都考个不错的大学,将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有什么不好?我不想再卷入什么腥风血雨里,不仅为了孟平,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别跟他起冲突。”

“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为你们高兴,可还有一个名字——乔夕。”

这两个字宛如一道惊雷,让凌寒眼角暴跳。他比张东更加确信乔夕的存在,两次无比真实的梦境里,都是乔夕把他从绝望的地狱中救出。他不认识她,但百分百确信女孩就叫乔夕,这个名字就该配上她的脸,仿佛命中注定。

“乔夕……她应该是现实中出现过的人……吧?”

“我也是这么猜的,但结合老班和孟平的发言,我又不得不做最坏的假设了,你还记得他们的对话,是吧?”张东眉头紧锁。

“嗯……‘她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女孩’,‘我修复了这个错误’,老班提到我之后,孟平又说‘我能做的比她更好’。”

“所以,你觉不觉得……”张东压低声线,“原本属于乔夕的人生,被孟平占据了?孟平并不是‘穿越’,而是‘夺舍’了?”

一种恐怖的氛围在两人中间蔓延,凌寒赶紧摇摇头:“不可能!孟平本性是善良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也希望如此,真这样就太吓人了,指不定某一天孟平看我不爽也把我从这个世界删除,从此凌寒的好友列表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你放屁!”凌寒急眼了,突然跳起来抓住张东,把张东吓了一跳,“就让他们都是假的好了,我只要你是真的。”

“行了行了,别说这么肉麻的话,”张东面红耳赤地把他推开,“虽然孟平身上疑点不少,但我也能看出他是真心在乎你,调查还要继续,要不要跟我一起?”

“你还有什么线索?”

“说你是猪,可你的记性连猪都不如。”张东洋洋得意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梦,你不会忘了吧?”

“哪个?”

“就是你让我带果脯的那个……”

“哦哦对!”凌寒恍然大悟,那是他第一次在梦里遇见乔夕,铺天盖地的潮水将世界淹没,女孩伸出的手将他从水底救出,“唔……你要我调查水里那几个人?我记得是戴棒球帽的小男孩,还有法国女郎……”

“不是,真按这个调查咱要找到下辈子去,我是说潮水淹没上来前你的描述。”

“啊,我记得潮水之前是一场大雨,我拼命地跑,可是触手可及的目标我怎么跑也跑不到……我记得是学校、家、图书馆、游乐场还有药厂……天呐!这不就是——”

“图书馆和游乐场,你和孟平‘偶遇’过的地方,或者说他选择跟你偶遇的地方。”

“所以你想调查药厂……草!”

“想到什么了吗?”

“孟平家……不是城中村的假地址,而是我打架那个地方,就有一间废弃的药厂叫奥狄制药!上次路过时我还没留意!”

“说到你打架这回事,我还有点疑惑,”张东托着下巴,“你遇到的那三个混混确实符合孟平的描述,我倾向于你无意间穿梭了时空与来自过去的施暴者相遇。但疑点是,孟平穿越前也必然是我们学校的人,那个年代公交线路什么都不发达,他怎么会舍弃家门口的学校,来这里读书呢?”

“你的意思是?”

“那个地址,并不是原先孟平的家,而是乔夕的家!”

凌寒脑袋快要炸开了:“老天爷啊!”

“不说这些找不到证据的推断了,我要去那个药厂一趟,你也来吗?”

“当然,”凌寒垂头丧气,“不过马上期中要来了,考完再去吧。”

“行。”

“还给我!”

迪奥气急败坏地扑向乔夕,他不明白为何手中的石鬼面会变成水溶解,而来自东亚的送奶工脸上却莫名多出了一张面具。

一道气爆以乔夕为中心绽开,在场所有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这股力量……啧。”钻心蚀骨的疼痛让乔夕打了个趔趄,若不是长期刀尖舔血的战斗已让她习惯,光是这一阵就足够让她昏厥。

但她需要力量,没有力量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去。

虫箭在虚空中鼓起掌来,继续用凌寒的声线说:“不错不错,你对天堂之阶的推断完全正确,作为通过【选择】考验的候选人,你有知晓一切真相的权力。”

时空仿佛冻结了,变得虚幻不真实,乔夕看到迪奥的张大的嘴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替身,很神奇是吧?你们做过不少研究,得出了‘替身是人类极致心愿的呈现’这种结论,对于能够激发替身的我们,却被广泛认为来自外星,荒谬!简直愚不可及!”

乔夕在痛楚中强制催生出一丝理性来接话:“吴霜序说过,一个热爱烹饪的厨师都比漫无目的的政客与商人更可能觉醒替身,我认可这种论调。不过也有研究发现替身与基因强相关……”

“你们的发现都是正确的,然而没有人推断出过正确结论,现在外面的世界只有两个人最接近我的根源。”

乔夕心里浮现出凌寒的身影,可她此时只想让凌寒远离纷争的中心。

虫箭娓娓道来:“人类作为万千生灵中的一员,自然也拥有弱肉强食与趋利避害的天性,偏偏在唯一智慧的加持下,这类天性变得异常凶残……”

“有人醉心事业放弃家人……”

“有人满身铜臭趋之若狂……”

“有人扭曲信仰自我麻痹……”

“这些都还是经过千万年多种道德体系迭代后的行为,犹可窥见一斑。在蛮荒时代往往会直接得多——杀戮与战争。”

“战争?”乔夕突然想到一点,“我记得仇恨女士就是在二战中诞生的,既然存在这种先例,人类大大小小无数场厮杀确实有可能诞生更为可怕的替身。”

“我说的并不是仇恨女士这种无聊的寄生虫,”虫箭还在用凌寒的声线嗤笑,“在人类学会用壁画记载历史前的一场战争中,有人失去了一切,并开始质疑生命存在的意义,那是生命向着存在根源提出的第一问,此刻起,人类文明进程中的首个替身诞生了,我们称之为——世界树。”

“这就是‘树’!凌寒在剧院中见到的支撑起天地的树!原来是始祖级的替身吗?”乔夕惊呼。

“没错,某人献祭了自己的过去与将来,只为给人类历史画上休止符。那棵树以世间万物的生命力为养分,掀起滔天巨浪,清洗人类暴行给自身带来的痛楚,这就是为何横跨七海,人类的传说总有洪水的身影。”

“然而命运向来不会偏袒一隅,在灾难中,不少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他人的异类同样获得了青睐,他们纷纷觉醒了替身,挺身而出应对世界树造成的诸多灾难。在多个世纪的漫长拉力下,象征毁灭的树终于被‘病毒’侵蚀,无数‘虫子’啃噬了它的生命。它妥协了,或者说最初那位绝望者妥协了,他将希望还给人类,让世界树在枯萎后退化成一粒种子。”

“虫子?你是说……”

“你猜对了,虫箭就是世界树、替身始祖的一部分啊!随着时间长河延续,我们以各种各样的姿态被写进人类的史书、奇闻、传说,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最后却难逃掩入黄土的宿命。少数得到我们的人,都会经过一道道筛选,我们的目的,是让那颗‘种子’重新发芽,让世界树完成未竟的事业,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意义?世界树的缔造者不是已经放弃了向世界复仇吗?为什么你们还想让世界树复苏呢?难道说……”

“你又猜对了,”若不是虫箭所处虚空,乔夕一定认为它在咧嘴狂笑,“世界树也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替身啊!它能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即使被主动销毁,也坚持认为人类的覆灭对使用者有益。所以,在那位可悲的始祖将世界树的权能拆分到我们体内时,世界树也把自己的执念融入我们之中,这不矛盾。”

乔夕感到匪夷所思:“那什么样的人才会通过筛选?为什么肖雨佳得到了你的力量,张东借用却要付出生命呢?为什么普通人使用虫箭大概率会死亡、少数人会觉醒替身,而替身使者使用虫箭却有可能激发‘镇魂曲’呢?”她感觉今天提问的次数都可以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痛苦,”虫箭毫不隐瞒,“痛苦是世界树降临世间的理由,也是延续唯一的理由。世界树为终结一切痛苦而存在,所以‘肖雨佳’合格,‘张东’不合格,他利用肖雨佳的极致心愿激发了自己的力量,这种僭越行为当然要给予惩罚。”

“至于普通人使用虫箭大概率死亡,是因为他们脆弱的□□不足以承担此等神迹,就算精神通过了筛选,获得无足挂齿的替身也已是强弩之末;而未能通过筛选的替身使者,他们的替身可以承担伟力的重压,避免了死亡的结局,但要想再进一步……基本不可能。”

“能够自主觉醒替身的人,要么是黄金精神的践行者,要么是漆黑意志的殉道夫。事实上这是一种幸存者偏差,我们不会给予普通人力量,因为他们多数未曾拥有这两种信念,若有,迟早也会成为替身使者。而能够觉醒镇魂曲的替身使者,他们至少都有一刻的心愿足以撑起世界的毁灭与新生,我们愿意对其投资,当然多数为‘黄金精神’而非‘漆黑意志’。也不难理解,恶人大抵是色厉内荏的,能够将暴行贯彻到底的终究是少数。”

乔夕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脸。虫箭没有说错,无论是吉良吉影、神父还是迪亚波罗,他们都会为了或大或小的理由施展恶行,但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又会露出胆怯的嘴脸。他们对信念的贯彻可能还没有临泽对金钱的追求迫切,至少后者是真愿意为钱玩命。

“然而镇魂曲之上,能够荣获世界树全部力量的人,必须和替身始祖一样,同时拥有这两种信念。”

乔夕疑惑:“那为什么我参与了这场【试炼】?按理说,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守护家人和同伴,勉强算是有黄金精神,怎么说也和漆黑意志不沾边,应该达不到镇魂曲的标准吧?”

“没错,不过你是绝佳的容器,有人利用了你的身体,而且那人早已得到世界树的‘种子’。”

“Dio?”

虫箭并未搭理,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之所以认可你,是因为你身上有着石鬼面改造的特殊血脉。这种奇物倒是真的来自外星,它拥有跟我们相似的力量,也能够改写人的基因,某种意义上算我们的同行。不同于我们对于替身能力的绝对掌控,它似乎专精于血肉的改造与增幅,甚至能将身体增幅成含有所有替身备份的容器。只不过你的血统并未补完,你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是名为天堂制造的替身修改命运后重塑的,强度上跟创造你的dio还差得远,所幸你在这场试炼中靠自己的力量发现了石鬼面,成功填补了血脉的漏洞,也算是通过了我们的初筛,所以我说你通过了【选择】,但要觉醒镇魂曲,还得通过最终的【决战】。”

“稍等一下,可以不要一会儿科学一会儿神学的好吗?如果替身真由两种意志决定,为何还会与基因有关?若替身真是一种唯心的表达,为何会在基因上有所呈现?”

“你还不懂吗?乔夕同学,基因即命运啊,我们都是命运的奴隶!”

乔夕瞪大眼珠子,疾呼:“也就是说,无论是黄金精神还是漆黑意志,都是那些人生来就要走上的道路,所以英雄们会无视危难挺身而出,因为命运早就决定好了他们英雄的一生!替身,既可以说是心愿的表达,也可以说是基因的设定,因为一切早已在人们出生的那天起命中注定!不……不对……”

她沉思片刻,坚定地摇头:“我不认可,即使是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也会有鼓起勇气牺牲自我的一天,难道他们就没有黄金精神吗?不会的!没有谁是命运的奴隶!”

“你说的没错……血脉中的代码并非不可改变。”

“既然基因可以改写,那么命运也可以。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就是勇气的伟大!我——乔夕——定能战胜命运!!!”

“你可以如此认为。做好准备就迈向【决战】吧。”

凝固的空气重新运转起来,乔夕两侧一边是满目震惊的乔纳森·乔斯达,一边是屁滚尿流魂飞魄散的迪奥·布兰度。

“再见了,老祖宗,”乔夕拍拍大乔的肩,尽管他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希望乔家的后辈都能像你一样正直绅士。”

“啊,好……”大乔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你,迪奥,”乔夕揪起他的衣领,把抖成筛糠的迪奥拉起来,“你个外强中干的小丑,阴沟里的老鼠,只敢在暗地里作妖,一旦被人戳穿就会吓得一蹶不振。你连漆黑意志都不曾拥有,我不会杀了你,去监狱里好好反省自我吧。”

她重重一推,迪奥顿时像一张废纸被丢到人群中,警察一哄而上把他控制住。

众目睽睽之下,东亚女孩消失了。

阶梯再度出现,乔夕从未如现在这般兴奋,胸口仿佛安了一只战鼓在隆隆作响。

“准备好了吗,你是否还有疑问?”

“有,”乔夕凝视着脚下的无底深渊,“虫箭,你是否对我有所隐瞒?”

虫箭难得停顿了下,用一种的挑逗的口吻说:“或许?”

乔夕懒得理会:“算了,出发!”

“去吧,现在的你已经是完全的乔夕了。”

长长的阶梯再次出现,激昂的吉他独奏过后,《天堂之阶》来到了最**。

当我们沿着这条路蜿蜒前行

狭长的身影超越了我们的灵魂

迎面走来一位熟知的女士

闪烁着白色光芒,想要告知我们

如何把万事万物点石成金

如果你仔细聆听,那曲调终将为你响起

当万物合一,一为万物

你需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乔夕的心中除了激动还涌过一丝悲凉,她其实在某一刻想到了很多,比如梦里那个男孩说的“你是幕后黑手完成计划的必要一环,如果你不愿意远远地躲起来,自戕是最稳妥、最负责的选择”,结合虫箭刚才说的有人在利用她的身体,她大概能猜出这背后的含义——

那个获得了世界树种子的人,想要借用她的身体承接世界树的伟力,一旦她通过试炼,在现实中世界树必然会真正降临,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世界的毁灭。

如果她就此放弃,让试炼中断,没准确实有一线生机让那人的计划落空,可主动权依然掌握在敌人手中,既然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怎会没考虑到她试炼失败的可能呢?更何况自己的□□还被敌人俘获,他未尝没有其他手段让她强制完成试炼。

唯一的变数就是凌寒与张东,他们应该也在外面的世界艰苦奋战吧?无论如何都不该选择逃避,她能做的,就是走完剩下的路,然后和他们一起掌控这不该属于人类的力量。为了人类……也为那一同设想过无数次的未来。

一步两步……乔夕跨越了无数阶梯,同时也在设想着最后的敌人会是谁,但不管是谁都不会阻碍她的自信。因为敌人强大不过卡兹,狡黠不过吉良吉影,癫狂不过迪亚波罗,偏执不过普奇,残忍不过dio。这些敌人,她都亲自战胜过了。

这最后一段阶梯似乎格外漫长,长到足以让她回望短短的一生——从刚刚的团聚,到南京的生死时速,一屋子的生日礼物,还有两个好朋友冒死来药厂救她,海边的三人旅行,让人心跳的游乐园……每一幕都深刻藏在脑海中,尽管“黑屋子”的记忆已经消磁大半,她还是坚信新生后的每个片段都不可能遗忘。

包括……和凌寒初次相遇的那天,他们一同遭遇了沧渊临泽的伏击,没有替身能力的凌寒手脚笨拙像个稚童,却没露出一丝胆怯。他们行走在夏末的校园里,晚风正好,她第一次丢下阴沉的面容,跟他说他打开了第一道封印……

脚步戛然而止,乔夕愣在原地。

一些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

对啊……封印,自己似乎好久没想起这个东西了。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毫无疑问它客观存在,当自己还在“黑屋子”里时,意识深处始终存在着一片盲区,无论多努力朝那个方向探索,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她畏惧又好奇,以至于新生之后编造了前两道封印来掩盖对于未知的不安。

可现在她都要继承虫箭的力量了,颅内关于第三道封印的信息依然一片空白。然而虫箭刚刚跟她说,她已经是完整的乔夕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虫箭真的毫无保留地把真相告诉她了吗?它说自己是有意识的替身,有没有可能也藏着某种私心呢?

来不及了,随着脚步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阶梯轰然消失,场景渲染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灌进了耳朵。

“哟,你终于来了。”

“嘿!别学了别学了!”今天第二次有人抢过凌寒的笔,他抬头一看,居然是老妈。

“你来这干嘛?”凌寒很意外,母亲常说每次途径你学校都像逛街怕撞见前任一样,得躲着你的老师,他就会开玩笑说那我有六门课的老师,岂不是有六个前任要躲。结果今天凌寒妈非但不拘束,还喜笑颜开道:“喏,给你们送礼物来了。”

她往门口指了指,堆砌成山的奶茶和披萨散发着诱人香气。

凌寒这才反应过来。在天南海北欢聚一堂的深圳,固然存在着他这种穷鬼家庭,但班上也不乏很多阔绰又大方的学生家长,他们不仅会在周末带着自家孩子一起去些上流场所联谊,还愿意顺便将一些好处流入普通学生手中——差不多每隔一个月那些家长就会自掏腰包买五十多份套餐送到班上来,上次是日料,再上次是烤鸡。每到这种时候班里都跟过节一样,不仅学生们开心,连办公室的老师都能吃得满嘴流油。

“今天呢本来是张东妈送东西过来,不过她突然有事,就打电话让我来帮忙啦~”凌寒妈藏不住眼里的喜悦,毕竟这么多份披萨肯定会有她的一份,没准送不完的还能打包带回家一份,这对节俭惯的凌寒家可是美事一桩。

“哦……他们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对了,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班上?”

“因为是体育课嘛,我就提前跑路上来刷刷题……”

“你不是凌寒,你到底是谁?”凌寒妈装作惊恐连退几步,凌寒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抄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

“喂,别这么无聊啊!”凌寒妈重新趴到窗边,“老实说谁给了你什么好处?怎么突然开始发奋了?”

“妈!我周末不是跟你说了我现在成绩突飞猛进嘛?怎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是啊,你之前干啥都是三分热度,我是真没想到这回能坚持这么久,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切,等着瞧吧,”凌寒得意地扬起嘴角,“过两天期中成绩出来,保证把你吓一跳。”

“略略略!”凌寒妈吐吐舌头,“我干脆先拿两板披萨回家去了,我可不想遇见这个那个老师,回头记得帮我跟张东问好,哦,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刚刚我想去找你班主任借卡坐电梯,不然这么多吃的我可搬不动。结果正好遇到你们班的一个男生,他竟然有电梯卡,还帮我借了个小推车运上来,真是大好人啊。”

“谁啊?”

“不清楚,挺清秀的,跟你这种小猪崽子完全不一样。”

“哦……”凌寒大概猜到了,“他把披萨放门口卸下来之后,直接就走了是吗?”

“对呀,当时我远远看到你在刷题,跟他说没想到你会在班上,他问我是谁的家长,我说凌寒呀,他突然就点点头,把东西放下来就走了,我还以为他跟你有什么矛盾呢。”

凌寒沉默。

凌寒妈小声试探:“你不会霸凌别人吧?”

“开什么玩笑?”凌寒哭笑不得,“没有啦,他就是那个孟平。”

“他就是孟平!天,难怪你总是把他挂在嘴边,看起来确实跟其他同学很不一样。不过他既然跟你关系那么好,怎么刚才不来和你打个招呼呢?”

“不晓得,也许是家长在场有点尴尬吧。”凌寒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还要再学一会儿呢,你赶紧拎东西回家!”

“不是吧?我大老远给你们送吃的来你就这个态度?”

“其实呢,虽然下节是自习课,但有些老师会为了争夺上课权提前来写板书,比如华哥……”

听到这个名字,凌寒妈两眼一黑,光速抄起两板披萨消失在走廊尽头:“走了走了!你继续加油!”

然而凌寒却没再动笔,只是盯着笔记上的字出神。

教室里很安静,挂钟指针轻微的颤动越来越响,逐渐在他心中震耳欲聋,凌寒猛然抬头——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

他把搁在腿上的外套挂到椅背,径直朝天台的方向走去。

天空很高,流云懒懒散散等待着太阳西沉。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微风中驻足,像一支飘摇的芦苇。

孟平听到身后的脚步,手指飞快往脸上一抹,垂着眼回头:“是你啊。”

凌寒刚想开口,孟平又说:“哎,等会儿集合要点名了,咱们赶快下去吧。”

仿佛不想让凌寒看到他的正脸,孟平始终保持着与凌寒一个身位的距离,匀速走在他前面,两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在楼梯上。

“嘿!你知道吗,今天中午食堂又整出了一种新品,在三楼套餐那儿,据说是学校自己开发的烤肉汉堡。鉴于之前新品的水准我可不敢第一天就去尝试,不过听他们说味道竟然很不错,咱们下周一起去试试吧。”

“刚刚跑完步赵羽曼跟我说她们宿舍半夜进了只小强,本来很快就能踩死的,但是害怕开灯引来宿管只好用手机电筒摸黑来找,结果动静太大宿管还是来了,哈哈。”

“我去华哥那边交作业的时候发现这周周测的卷子已经印好了,虽然只瞟到了答题卡,但还是看到了解析几何的图,是个双曲线,感觉有点复杂,你好好复习一下,不要告诉别人哦……”

从未见过孟平这样喋喋不休,他漫无边际地找着话题,如溺水者四处抓取水面的浮萍,一点不敢停下。

“孟平,”凌寒小声打断他,“其实我都知道。”

“啊?你说什么?”孟平依然堆着僵硬的笑容,装作没听清。

“你不用这样,”凌寒突然停步,孟平也在他不远处停下,只是没有回头,“真的,我不会因为你的特殊身份对你产生依赖或恐惧,就算你能穿越时间、改变世界也无所谓,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

凌寒慢慢走下来,贴近他耳边轻声问:“在这个你重新构筑的世界里,你的妈妈没有出现,对吗?”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刃贯穿孟平的胸膛,他整个人如遭雷劈,在剧烈地颤抖后一动不动。

凌寒接着说:“我能感觉到很多……也许你不想告诉我,但你眼里的悲伤总是藏不住。我是说我可以帮你,可能对于时隔多年重新回到高中的你来说,我只是个手足无措的高中生,但你还是选择了我,不是么?如果你想要一个真真正正的朋友,或者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就让我分担你的痛苦,好不好?”

孟平缓缓扭过头,带着一双盈满泪水与血丝的眼眸。凌寒曾在摩天轮上逃避过这样的目光,当时他还没有决心承担这背后的重量,可现在孟平对他而言早已不是无足轻重的新同学,他想知道更多,不是用张东那样的方式,而是直视对方的眼睛,让谎言与秘密在两颗跳动的心中间融化。

“我的体内召唤过魔鬼……”孟平绝望地靠在墙上,“他告诉我,他能挽回一切,让原本错误的世界线回到正轨。”

“他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记不清了,为了得到他的力量,我献出了我的身体,让他取代了现实中我的位置。从此我像个幽灵一样漂泊在他身边,等待着他兑现承诺的日子来临,终于我亲眼目睹他犯下无数罪孽,然后跟我说,是时候了。”

“他说要献祭我最宝贵的记忆作为构筑新世界的基石,我答应了……所以现在一切都回来了,在这个新的世界,唯独我妈妈,我今生今世再也记不起她的面容。”

凌寒打了个寒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现实里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我的身份早就和他交换了,对他的恶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犯下一个个错误……”孟平用手捂着脸,“凌寒,你会因此憎恨我吗。”

“我憎恨的,是那个魔鬼。”凌寒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这下就简单多了,你跟我回到现实,咱们一起把反派解决掉,你夺回你的身体,我们一起在外面的世界好好生活不是完美了吗?”

“我做不到……”孟平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眼神晦暗游移,“我不知道该怎么返回现实。”

“真的?”

“嗯。”

凌寒能察觉到他的语气中有难以言述的逃避,但还是缓和道:“行吧,咱们先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有机会再找找返回外面的方法。不用着急,我在这边把单词全都背完,再多刷点题,等到了外面大家肯定会惊讶我怎么一夜之间成绩起飞了,哈哈!”

“凌寒,其实这边的世界也挺好的,你很想着回去吗?”

“这……”凌寒愣住了,“说实话,我倒没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反正出不出去我都是**丝一个,按你的描述外面的世界被那个魔鬼搞得一团乱,在这边连我的生活都开始向上走了,也许还不如一直待在这里……这话题貌似太过哲学,懒得管啦。”

“谢谢。”

两人相视沉默,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盘算。

“既然你是一个人,每天晚上回去住哪啊?”

“我给自己找了个房子,就在学校附近,走过来十分钟都不用。”

“哇靠,这真是够方便,不过一个人的话还是挺孤单的。你有没有想过住宿?”

“住宿?”孟平歪了歪脑袋,“你们床位还有空的吗?”

“我房间小辰上周刚退宿改走读,就在我对面床,你要是来的话就可以跟我一个宿舍了。”

“这样啊……”孟平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还从来没和同学一起住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大家是排队洗澡还是……”

“嗨呀,说那么多不如自己来看一眼,”凌寒抓起他的手往宿舍楼跑去,“正好下课他们要回班上吃东西,我趁宿舍没人带你参观一下。”

深圳的公立学校待遇很好,虽然是六人间,但每间房的空间都很大。孟平来到凌寒房间,忍不住感慨道:“我还以为你宿舍会很乱,没想到这么干净。”

“想什么呢?”凌寒笑嘻嘻地打开柜门,一柜子的卡牌、零食、漫画轰然倒塌,“白天肯定都得藏起来,到半夜再享受夜生活呀。”

孟平无奈地摆摆手,凌寒带他去公共澡堂溜了一圈,边逛边说:“有时候房间里的淋浴间排起长队,赶时间的人就会到外面来洗,不过得小心谨慎点,要是有人发神经把热水器关掉就不好受了,张东就经常被我这么整。”

“每层楼还有个活动室,本意是给学生们留个讨论学习的地方,不过一直以来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吃泡面,毕竟在房间吃味道大得要命,久而久之活动室就变成了泡面馆。”

“虽说晚上会锁前门,但你真不小心回来晚了可以从一楼学长们的防盗窗里进来,他们都很善解人意。”凌寒突然回想起偷听孟平老班谈话的那一晚。

“嗯嗯。”孟平不断点头,“我什么时候才能入住?”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凌寒喜出望外,“去找宿管填一张申请表就可以了,快的话明天就可以搬进来。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

“好。”

两人刚下一层楼,孟平突然停住:“我有点想小个便,你等我一下。”

凌寒趴在扶手上发了会儿呆,没想到孟平去了这么久。

“你拉大的小的?”凌寒意识到时间不对,自己的宿舍就在走廊附近,孟平这一趟未免超时太多。

“抱歉抱歉,我一下子没记起你房间的号码,就随便找了个进去了。”孟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尽量还是去熟人的宿舍,有些其他班的人不太想看陌生人进去。”凌寒也没当回事,一路闲聊到宿管办公室拿了申请表,这个点挺多人已经提前赶回来洗澡去抢饭了,不过不会有他们班的人,因为现在是难得的披萨时间。

“真好,我还以为他们不会给咱们留呢。”凌寒回到座位上,他跟孟平桌上各摆了一张榴莲披萨,还有超大杯的葡萄奶盖。

孟平笑呵呵地说:“怎么可能,五十多份,给老师们都发不完。”

“你不知道有时候张东会偷吃我的那份……咦,张东哪去了?”凌寒发现张东座位上空无一人,也是一份套餐摆在桌面,于是顺其自然地伸出手:“先下手为强!”

“凌寒你无耻!”旁边的女同学笑骂道,“别人张东妈妈请客,你还把他那份拿走,要不要脸啊?”

“我就藏起来看他回来什么反应,谁叫他上次把我的薯条顺走了,”凌寒心虚道,“好吧,其实是我偷了他的可乐在先。”

一板披萨很快消失大半,凌寒吃得满面红光,摇头晃脑道:“张东怎么还没来?披萨冷了可怎么吃啊?糟蹋粮食不可取,我真要替天行道了……”

“他说他想先回去洗个澡,”发卷子路过的肖雨佳小声说,“不会不知道班上有吃的吧。”

“咋可能呢?他老妈买单的诶……”凌寒脸色大变,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

体育课结束的时候他和孟平正在看宿舍,如果张东当时回去必然会遇见他俩才是。而且张东这人向来动作极快,洗澡迅速得很,一节自习课的时间都够他跑几个来回了。

凌寒刚想询问,猛然发现身旁的孟平不知什么时候起不见了,估计就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班上早已乱成一锅粥,完全没人注意到他同桌的行踪。

不安逐渐在凌寒心中升起,他丢下最后一块披萨,跟周围一圈打了个招呼:“我去看看张东是不是摔厕所里了。”

天色逐渐阴沉,明明几分钟前还是夕阳无限,此刻空气中都弥漫着雨滴的润泽。凌寒火速跑到张东宿舍,里面灯还亮着,淋浴间有人正在洗澡。

“张东!是你吗?”凌寒大吼着敲门。

“他没回来!”是隔壁班的同学,跟张东住在一个宿舍。

凌寒呆住了,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不断劝自己只是想太多。

这时他看见张东的柜子隐隐约约有被撑开,满满当当的东西快要从里面掉出来。

他走上前轻轻一碰,七零八落的文件如雪花般散落,在最上面的,便是孟平在市少儿图书馆的志愿者记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AI指令调到冷脸上司后

狩心游戏

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今天今天星闪闪

路人,在漫画卖腐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