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后的第三天,莫语衡发现了Vincent一个迷人的特质。
那晚她蜷缩在Vincent公寓的沙发上,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脸上。屏幕上是父亲发来的邮件,字里行间透着克制的失望:「听说你放弃了MIT的offer?」
她反复删改回复,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未落。焦躁让她显得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蹙着眉敲下第一行字“…这是我的选择。”
Vincent端着热可可走过来时,她下意识合上电脑。
"不用躲。"他放下杯子,手指轻轻拂过她发顶,"需要我回避吗?"
莫语衡摇头,鬼使神差地重新打开屏幕。Vincent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尖锐的措辞,既没有露出怜悯,也没有急着给出建议。她本以为他要开始长篇大论,然而并没有。这个认识令她意外。
"他从来不听我解释。"她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就像当年我告诉他不想学金融时一样。"
Vincent在她身边坐下,沙发凹陷的弧度让他们肩膀相贴。他端起自己那杯咖啡,热气氤氲中,似乎在思考怎样应对你的情绪。他选择说:"我大学时染过粉头发。"
莫语衡猛地转头。什么?粉头发?此男明明冷冽的气质,和粉色这些软萌可爱的颜色毫不相关啊,尽管她知道粉色曾经也是男性力量代表,但是现在因为有了新的文化语境而不同。
"真的。"他指着书架上那张毕业照,"为了气我父亲,他当时切断了我所有生活费。"
照片里的年轻人顶着一头扎眼的粉色短发,在哈佛图书馆前比着粗俗手势。莫语衡突然笑出声,积压的郁气随着这个笑散了大半。
"后来呢?"
"后来我顶着这头头发拿到了高盛实习。"Vincent耸肩,"入职前一天才染回来。"
“事实证明,选择并不会使得事情变得更坏。事情的结果只取决于你。”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那是她见过最温柔的反叛。莫语衡突然意识到,她爱上的正是这种被社会打磨后的温和——不是棱角尽失的圆滑,而是将锋芒内化成包容的力量。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她靠在他肩上,"你从不急着'解决'我的情绪,只是......"
"只是陪你经历它。"Vincent接完她的话,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因为有些痛苦像晒伤,越碰越疼。"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她放松下来。
莫语衡打开回复邮件,这次她写得很流畅。以至于删掉了严肃的愤怒的措辞,修改为更温和的娓娓道来。他靠在一旁的沙发上,专注的看着她。等待她工作完成。
她喝了一口水,坐在他旁边,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她回忆起他近日总是很黏人。比如开会的时候面不改色偷偷勾着她的手指,下班后总要讨要一个亲亲。然而一旦有人,他立刻保持三米开外,哪怕眼神粘在她身上,克制的要命。
她随口发问:“所以,我们是地下恋情?”
Vincent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只是认为,在项目收尾前,避免不必要的关注会更有利于——"
"更有利于公司稳定?"莫语衡打断他,"还是更有利于你的形象?" 空气凝固了一瞬。他起身整理袖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双手撑在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莫语衡,"他声音低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辩论吗?" 她屏住呼吸。 "因为你总是能精准找到我最虚伪的那个点。”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下唇,"但这次你错了。" 窗外城市的灯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既像在告白,又像在谈判。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Vincent继续说,"但我在乎他们怎么看你。"他的声音轻了下来,"还记得,那些'靠关系'的流言,那些暗处的揣测——它们会伤害你,而这是我唯一不能容忍的。"
莫语衡的心脏猛地收缩。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间听到的闲言碎语,想起同事们探究的目光。但更让她心头颤动的是——Vincent竟然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
"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继续躲藏?"她轻声问。 Vincent摇头,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戒指。不是求婚戒指,而是那枚他常年戴在无名指上、用来"挡桃花"的素圈。
"从今天开始,"他把戒指放进她手心,"它只是枚普通戒指。" 莫语衡怔住了。这比他直接公开关系还要令人震撼——这意味着他主动卸下了那层自我保护,把自己完全交到她手里。
"至于公开与否,"他捧起她的脸,"决定权在你。但无论哪种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不是作为你的上司,不是作为你的保护者,只是作为那个......"他难得地卡壳了。 "作为那个会为爱丽丝永远停在茶会时间的疯帽子?"她眨眨眼。
Vincent低笑出声,琥珀色的瞳孔流露出雀跃的光芒:"不,是作为那个被你晒伤后,却甘之如饴的傻瓜。"
她轻笑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立刻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用鼻尖蹭蹭她的颈窝,好像在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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