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ent在周日早晨发了一条短信。
「下午三点到公寓取书。不会停留太久。」
他很少提前通知，但最近开始下意识地考虑她的感受——他不希望她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不适。
可当他用钥匙拧开门锁时，却听见客厅传来一阵笑声。
Emma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碗麦片，电视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有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屏幕上，六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咖啡馆里插科打诨，背景笑声适时响起。
她甚至没注意到他进来。
Vincent站在玄关，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见过她这样——松弛的、毫无防备的，像个真正的十九岁女孩。在公司，她总是紧绷的，像一把出鞘一半的刀，锋利而警惕。而现在，她微微歪着头，眉头轻蹙，显然被某个笑话困住了。
“……为什么这里好笑？”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麦片。
Vincent轻轻咳了一声。
Emma猛地回头，差点打翻碗。她迅速按下暂停键，屏幕定格在钱德勒那张标志性的尴尬表情上。
“抱歉，我忘了您今天要来。”她放下碗，手指在卫衣上蹭了蹭，“我马上关掉。”
“不用。”他脱下外套挂在门边，“《老友记》？”
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窘迫。“想练听力……但有些梗看不懂。”
Vincent走近，目光扫过屏幕。“哪一段？”
Emma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刚才的片段。“钱德勒说‘Could I be wearing any more clothes?’，观众笑了，但我不明白。”
Vincent嘴角微扬。他在沙发另一端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是他的口头禅，总用‘Could I *be*…’的句式。语法上其实没必要强调‘be’，但他就喜欢这么说话，显得很做作——所以好笑。”
Emma眨了眨眼，像在消化这个解释。
“还有这里。”她快进到另一个片段，“罗斯说‘We were on a break!’，所有人反应都很大。”
Vincent低笑。“这是贯穿全剧的梗。罗斯和瑞秋分手时，他坚称他们当时‘on a break’（暂时分开），所以自己出轨不算错。后来每次有人提起，他都会抓狂。”
“啊……”她恍然大悟，嘴角不自觉翘起，“所以是……自欺欺人？”
“差不多。”
电视的光映在她侧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Vincent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聊与工作完全无关的事。没有算法，没有哲学，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日下午，一个女孩在看一部二十年前的情景喜剧。
Emma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她低头用勺子搅着已经泡软的麦片，轻声问：“您要喝咖啡吗？我可以……”
“不用。”他站起身，“我去书房拿几本书就走。”
走向书房时，他听见电视重新响起的声音，背景笑声像一串细小的气泡，浮在安静的公寓里。
很喜欢看老友记，但是双R这对太虐了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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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老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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